蔷薇少年

  文科班本来男生就少,我们班五六十人,男生占了二十人。其中的分化很严重,要么就是努力读书,要么就是混吃等死,得过且过的。

  临近高考,似乎所有的人都在为高考做准备,就连那些贪玩的学生也或多或少受到影响,最喜欢讲话的人话也莫名的少了,一种紧绷的气氛笼罩着众人。以及每个人对未来若有若无的迷茫。

  我的成绩不怎么好,就算我再怎么拼尽全力,排名也是在二三十名左右。苦闷和压抑是外界给的,定力和勇气却是自己修炼的。我有时候很怀疑自己,否定自己,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有时候又觉得尽力就好了,不管这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过好今日就成。所以总的态度就是每天看似忙忙碌碌,却又无方向可言,心有余而力不足。直到有一次看到一段话,内心受到些振憾。

  那是用黑笔一笔一画工工整整写在课桌上的,字迹的黑色与课桌的黄色对比强烈。字很漂亮,就感觉朴素无华的桌面突然有了些生机,那么光彩夺目。上面写到:不是所有的坚持都有结果,但是总有一些坚持,能从一寸冰封的土地里,培育出十万朵怒发的蔷薇。

  该课桌的主人是一个男生。班上的前十名中的一个,印象中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平时也没怎么听到他说话,就连和旁边的同桌也没什么交流。我们当时的座位都是三人一排的,他的同桌们也是男生,有一个还是班上的第一,另一个成绩也还可以,这都可以说是来自班主任的特别关照,座位靠前,学霸同桌,为的就是让他们仨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的大学。

  其他两位同桌可以说颇受女生青睐了,毕竟谁都会喜欢嘴甜会说话,还长的有点小帅的男生了,就连班主任在考虑班委时也是优先考虑那两位。他就像混入鹅卵石中的一颗毫不起眼的丑石,除了成绩能看点,没什么引人注目的。

  他的表情永远是严肃的,休息时间也永远低头学习,能让他表情出现变化的唯有成绩单了。但是似乎无论他怎么努力,成绩也不能和旁边的两位比。可是即使这样,也没见他有所松懈,依旧日复一日,奋战在题海中。

  最近的一次考试,他的成绩有所下滑。班主任很快把他叫出去谈谈“心得”,他的同桌关心的问候一下情况,他理都没理一下。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乌云中。

  我旁边的同桌幽幽地说了一句:“你是不知道,这位哥可是个刺儿头,初中的时候,有次他在写作业,他同桌老是打扰他,结果这位哥二话不说,抓起凳子就往同桌头上砸去,同桌头都砸出血了……”

  我:“……”

  然而有时候别人请教问题,他会尽他所能来解答,即使这个问题特别简单,简单到另外两位同桌觉的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他的语文学的很好,作文总是被老师表扬。他初中的那位同桌老是欺负他,直到他忍无可忍。他一直在努力学习,因为他知道只有知识才能改变他家庭的命运。

如今,高考已经过去了,每次想到这个偏执的少年,总感觉他一定培育出十万朵怒放的蔷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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