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奈的时代,这是一个妥协的时代,任何人都要无奈地做出妥协
01
写作,在当今时代,除了用于表达自我,似乎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文学,俨然成了拯救人类的一根稻草,人人都想置身其中分得一杯羹。我们必须承认,如今所谓的文坛,其实就是一个庞大的名利场。是我们所了解的所有名利场中隐蔽最深,总是搭着清高、清淡、淡泊的巨大帐篷,而进行各种复杂斗争的一块角斗场。追名逐利的动机可能每个人都会有,这一点似乎无需讳言。余华曾坦言,他一开始想要接触文学,是为了逃离厌恶的牙医生涯,因为偶然在报纸上看到“一车苹果在去新昌的路上被人抢了”的新闻,动笔写了《十八岁出门远行》一文。从此轰动文坛。
如今的写手们,绝不仅仅是为了摆脱某种生活,他们在文学身上寄予了太高的期望,看到别人轻轻松松写出爆文,终究是按耐不住寂寞,粗俗之风竞相模仿,将“初心”、“本心”抛诸脑后。
在蒲松龄写作的时代,曹雪芹写作的时代,没有出版社,更遑论稿费和版税。也没有这样那样的奖项,写作一度成为寂寞甚至是被人耻笑的事情。但是,他们呕心沥血,一生倾注了心血写成的文章,却在后世流芳。历史,最终选择了他们,时间的流沙筛下了这些金子,以至成为口口相传的文学瑰宝。
反观当今时代,追求粗鄙、裸露和发泄,绝望和无聊,千篇一律的油滑,失去善良的嘲讽,俨然已经成为当今文学的一种时尚。
我们常常感叹,说文学正在死亡,是的,它是从一个字一个字开始死亡的。
经济是一根鞭子,“向前看”变成了“向钱看”,今天的一些人,甚至是“作家”,也未必相信文学。文学这玩艺儿作为谋生的手段尚可,但要真正的相信它,在心里保持它的尊严和地位,他们是不干的。
人这一生,除了迁就庸常,古往今来最易犯的一个毛病,就是趋炎附势!
在写作门槛几乎形同虚设的时代,任何人拿起手机均可进行写作。于是,在道德沦丧的指引下,粗暴简单的文风大行其道,甚至引无数人折腰。标题党,键盘侠丛生,躲在文学的外衣背后,以“情怀”为幌子,干着杀人于无形的勾当!毁灭的是人性,是伦理,是文学的尊严。
这个时代是写作的荒野。而时代越快,我们就要越慢。
02
我们历史上有过非常有名的“稷下学派“”—从暴秦,从各地汇到齐国的学士,每天进行各种思想的交锋。诸子学派云集,争鸣蔚然成风。传闻一个叫田巴的人,记载说他可以“日服千人”,一天可以辩倒一千人,可见思想的力量。而齐国也因此成为战国时代最兴盛的国家。
痴迷于文学,执著于文学,坚信文学有力挽浮俗的力量。这样的快感、欢乐、领悟,又何尝不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需要。
余华曾经说过:“写作给了人更多欲望,更多的想象力,更多的情感,给他铺好了一条表达的路”。而我觉得,除了表达的作用外,写作使人真正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通过写作,个人的价值得到体现,个人得以穿透社会和精神的封闭,成为一个真正的个人。
白昼的清晰是有限的,黑夜却漫长。靠着文学,就有了温暖,有了亮光。
相信文学的民族,是伟大的民族,尊重文学的个人,是伟大的个人。时代里的每个个人都是息息相关的个人,拥有一种大关怀大视野,也许能够推动文学长久的繁荣。
最后,引用约翰.堂恩的一句话作为结束:“所有人损失都是我损失,因为我包孕在人类之中,因此你别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为我也为你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