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用处的花瓶，丑陋的固定饭碗，如果只能二者选其一，你会选择哪一个？
（十二）无用花瓶or丑陋饭碗
文|菀柳青青
意佳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不耐烦，继续尽职地为詹辉辉游说，“你没有必要刻意地避开他。我听他的意思，还是愿意和你联系的。”
我心里冷笑，对他而言，多一个备选项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直接回答意佳，“我没有那么多精力，也没有这样的智商同时和两个人来往。”
我这并不是在找借口推脱，我真的没有那个本事脚踏两只船还平稳自如。在深圳的时候，也曾有两拨热心人同时帮我介绍了两个人选，弄得我在面对这两个的时候都心虚。反正都不如意，我索性两边都断了来往，省了纠结。
对我这样的回答，意佳有些不满了，“你要学会聪明点！你怎么就知道你现在交往的这个人他没有别的打算？他看起来专一，只是因为没有那个条件而已。”
这一点我当然清楚。在我的第一段感情，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场爱恋经历中，我就是以备胎的身份存在的。现在的我不会单纯到以为石旭峰真的对我心无旁骛。
只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兴趣测试一下自己在劈腿这方面是否有长进。
“对于詹辉辉，算了吧，已经有个心结在那里了，再也不可能坦然面对。如果他还觉得我不知道他的想法，那他就是心存侥幸，把我当做弱智。而且就算我们真的有那个可能，在我老妈这边也不一定好交差。他的身高问题实在太过明显，我怕老妈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已经无心包容一个人，那么他的缺点将不会被刻意的遮掩，回避。
“男生个子太矮，确实很扎心。不过人家在别人方面很突出，身高也不是太重要了。你看你现在找的这个人，除了身高以外，哪一项不扎心？你这样能在你老妈面前交差？”
“其实我老妈很简单，只要不被别人嘲笑她就满足了。她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有一个条件比较好的，但是长相或者身高让人难以接受的，和一个外表过得去，但是很穷的人，宁愿选择穷一点的，也不能找一个又矮又丑的。”
老妈这句话绝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两年前春节的时候，她就用实际行动义正言辞地向我表明了她的观点。
那时候大姨家的表嫂十分热情地要帮我和她的一个表弟牵红线。在表嫂的描述中，她表弟家庭条件不错，人也长得蛮高，学历也不比我低，听到这些，老妈就像看到了曙光一样，掩饰不住她的欣喜。于是表嫂就开始憧憬我在她的视线下的生活，领受了我没有表达出来的感激涕零。
表嫂主动安排她表弟和我到她家见面。面对一向强势的表嫂，我不敢自己独自去，怕到时候不好拒绝，不好脱身，于是就让老妈陪我一起去。
见到那人第一面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表哥家的某个叔叔，中年男人臃肿的身材，皮肤也不怎么好，活脱脱一只大型癞蛤蟆。
老妈立刻脸就拉下来了，可能是因为老妈的气势有些大，那人很紧张，不敢开口说话，显得十分木讷，于是老妈的不满就表现得更加明显了。表嫂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于是赶紧将那人差到厨房里帮表哥打下手。
表嫂一个劲地对老妈强调，他家条件多么好，他的父母多么友善。然后表嫂很诚恳地对我说，“小漫，你会感激我一辈子的。”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自己眼中的“好东西”，以为别人必然很想得到。
老妈很直接地说，“这人不行，太差劲了。”
表嫂说，“人不可貌相，况且他家条件……”
还没说完，平素虽然大大咧咧但从没有发过脾气的老妈一怒而起，拍着桌子，“看不下去，带不出去，家里条件再好也没有用！”
后来不欢而散，为此妈妈和大姨还闹得不愉快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老妈的威武神勇，让我不禁对她肃然起敬。
在这一方面，我还是赞同老妈的。毫无用处的花瓶和丑陋的固定饭碗，如果只能二者选其一，我会选择后者。
我绝非只重外表的肤浅，也并非甘心过贫贱生活，只是我觉得和一个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人生活一辈子是一种无法想象的煎熬。有些女孩子为了丰厚的物质条件，自愿或者被迫选择一个自己无法去爱的人，我不想去议论什么，只是不相信，她们的内心从未曾挣扎过。
在我看来，身高长相这样的先天因素是很难改变的，而经济条件是可以通过努力来改变的。
我的言论显然让意佳有些生气了，她手中的锅铲在锅沿上敲了几下，随后将锅里的菜胡乱翻了几个来回。
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于某些人来说，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难道还指望这个人会大器晚成？大器晚成的人，在他成器之前，绝对不是这个状态，这个气场！
我何尝不知道如此？我回答意佳，“我从未指望过别人我什么样的生活。在经济条件方面，我可以自给自足，对方只要不拖我的后腿就可以了。”
意佳面带鄙夷，接着就是连串的轰炸。
不幸的婚姻里，谁能做到独善其身？现在养一个孩子开支有多大，你是不知道！如果家里其他人都没有能力负担，那就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万一孩子生病怎么办？对方或者父母患病，你能袖手旁观？家庭发生变故，你能不受连累？以后你就知道了，贫贱夫妻百事哀！
意佳的这几句，让我冷汗直冒，我确实没有想那么多，因为石旭峰各方面的条件让人不敢想象未来。如果真的和石旭峰在一起，我将会被这个畸形的家庭耗尽生命。
“男人没钱，狗屁不是！”还没等我从重压中缓过来，背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转过身，才发现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在了厨房门口。她直接走进厨房，朝着锅里看了看，“快熟了吧？我饿了！”
原来是我想多了，盈姐才没有关心我们的话题，她只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不小心听到了一部分，没头没脑地发表了下意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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