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开始给母亲收拾房子,打扫卫生。这日子真不经过,掐指一算,已进入腊月十多天,有钱没钱,递个光头过年。中国人传统腊月里忙,准备过年里首先要干净。
除了人居环境干净,关键还是是身体干净。 洗澡,能清除汗垢油污、消除疲劳、舒筋活血、改善睡眠、提高皮肤新陈代谢功能和抗病力。而且通过温水的浸泡,能够治疗某些疾病。 洗澡分淋浴和盆浴以及缸浴 如此等等,洗澡在当下是稀松平常的事。但是要想洗澡是个艰难的历程。
小时候,洗澡得先有水,说是冰地雪地,那恐怕多见于东北,西北只有干燥的冷风。缺水,所以越冷越要寻水,担上桶担,到村后的小河挑水,敲开一层薄冰,哗啦啦的水面似乎冒着热气,用一副小水桶,晃悠悠挑回去,需要三里多路。
日子必定越好。随后,村里修了水塔,算是村里最高建筑,队委会门前安了水龙头,勤苦的人们,赶早排队盛水。又过几年自来水进家入户,水有了,冷天时节,烧了热水,也没地方洗。
记得很淸晰,自家一位大哥腊月里娶媳妇,明天是迎亲,大晚上,找不到洗澡的地,老一辈人说穷讲究,新郎官找个多年不用的柴房,将究洗擦,虽然冷,但必竟隐蔽,何况小伙心热着。
四十年前,每每进入腊月里,妈妈总是催促,要和大舅联系了,去矿上的大池里洗澡。
放了寒假,哥几个穿着大棉袄,顶着寒风,或者冒着雪,走过几里地,到矿上见过大舅,跟着刚上来浑身煤灰,只有牙齿雪白的矿工兄弟,进入热气腾腾的澡堂子,…
记得路遥在巜平凡的世界》有对煤矿工人精彩描写:
井下干完活,到下班后升井,上来满身都是煤泥。工友们认不出对方的脸,只能根据脸型轮廓和声音互相辨识。放下矿灯和自救器就钻进澡堂,放开热水呼呼啦啦地冲一个热水澡,才畅快。只是那脸上的黑灰,怎么洗,都觉得洗不净。
作为孩子,似乎不关心是否洗的干净,主要是图热闹,求快乐,在那并不十分干净的大池子泡走了一年的烦恼,期盼着干干净净过个年。
逝者如斯夫。现在的生活今非昔比,人们三天一大洗,一天一小洗,条件许可还可以到洗浴中心,享受生活。
其实身体的干净,是健康的基础,灵魂的干净,是做人的根本。你可以活的五颜六色,但不可以乱七八糟。一过年打扫庭除,人们似乎在满足物质时,忘记了给自己的心灵打扫打扫。记得多年在地方主政的智者云,腊月里做的最重要的也是必须做好,细细总结,认真回顾一年来的点点滴滴,该收纳收纳,该作垃圾处理的要处理,该归零的要归零。
杨绛先生的名作巜洗澡》,说的是非常年代,旧时代过来的知识分子需要洗澡。实质上随着时代日新月异,每个人都要时时洗一洗,才会不被社会抛弃。
干净过年,不要忘了,给心灵也洗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