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忆樱季节
今天读到汪曾祺先生的一段写土蜂的片段,勾起了我童年时忘却已久的记忆。
记得那时还小,具体多大已经记不清了,估计是上小学的时候吧。那时,我们老家村里还有很多土房子,就是用土做成青石砖大小的方块垒起来的房子,顶上盖着青瓦,有些还是盖着茅草顶的,不过一般住人的房子都已经不用茅草了。从院子的小巷中随意穿过,随处都能看到土砖墙上有大大小小的坑洞,这可不是因为自然风化或者破损什么的,这些都是一种小昆虫们的家,这些洞就是它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弄成的,至于它们怎么把这么多这么深的洞挖出来的,至今对我来说还是个迷。我们家乡将他们称之为土蜂,不和一般的蜜蜂混称。用我们现在的感觉来讲,蜜蜂就是阳春白雪,土蜂就是下里巴人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区别,我想可能是这种蜂住的窝不如蜜蜂那么精致,也可能是因为它们不产蜜吧,因为至少我没从墙洞里挖出它们的蜜来。
对于我们这群孩子来说,看待它们可没有成人那么挑剔。不因为它们的“土”而不理睬。相反,它们可是我们儿时取乐的重要伙伴。往常我们在山上玩的时候,看到或者听到有蜂嗡嗡的飞过,可是会吓得四处跳窜,生怕遇上了个不通情达理的马蜂。要是被它叮上一口,那可得痛个把星期,运气不好的话,甚至都得把命交代了,所以啊,我们是有多远躲多远,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而对于土蜂我们的态度可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拐弯,不仅不怕它们,还经常逗弄它们玩,可乐了呢。
我们经常随地取材,拿一根小木棍瞅准一只在墙壁上嗡嗡飞行的土蜂,跟踪它们到家门口,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即将探进家门的关键时刻,用棍子把洞口堵住。只见它嗡的一下逃离,嗡的一下又凑过来,呆头呆脑的在洞口徘徊,围着木棍打转转。看它那努力的傻样,我不由的坏心再起,鼓足一口气,把腮帮子股成河豚样,然后“噗”的一下,一口真气直向对方蜂刮去,在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已经被吹出一两米远了。这样的手法百玩不腻,这些小傻瓜总能上当。有时我会特意在等它进洞之后拿一块干草再次把洞口封住,然后把耳朵贴在洞口附近细听里面的动静。果不其然,没一会就传来很强烈的“嗡嗡嗡”,那声音仿佛就像有只蜜蜂在耳朵里叫一样,痒痒的,但好玩极了。你以为它们就这么被我困住了,哈哈,大错特错,它们在墙里面可是有很多个出口的。这时我会根据它们发出的响动判断它们的位置,在它们即将逃出生天的时候,将早就准备好的玻璃罐往洞口一'罩,这不,它们就自投罗网了。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那它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从洞口射出来,逃之夭夭,让你连他们的屁股影儿都看不到。那滑稽模样,每次都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只在心里默默想着,这场仗暂告一段落,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