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人的心目中,自我的角色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即使是当了妈妈,也是自我人生旅途中一个重要的角色罢了。当母亲,是一种人生体验,体验孕育生命到见证生命成长,领悟爱的付出,是责任也是享受。
(一 )转行当催眠师
安娜是我女儿同班好朋友的妈妈,因为两个小孩子特别要好,于是我们大人就经常也有串门往来。安娜是典型的法国女人,热爱音乐,她比我大十岁,但我们的孩子年龄一样大。我们聊起生孩子的经历,她说作为四十岁才生第一胎的女人,没有任何特殊的情况,年龄从来不是女人该担心的问题。但是,我们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做什么样的事情,为个问题总是需要认真考虑的。于是,她辞职去学习催眠术,上一次来我家里吃饭,她说自己已经结束了学习,正准备开一个工作室。她告诉我,所谓催眠,就是帮助一个人在经历不愉快有压力的事件面前,用科学的方法帮助他们疏导情绪,比如我们的孩子,马上要和自己的好朋友的分开,她们可能会有一点伤心,这个时候,家长应该告诉她们一些形象的比喻,你向孩子描述一颗种在她房间里的盆栽种子,明天可能会下雨,但是种子会照样茁壮成长,这些话孩子们会自动联想到自己的生活处境。与孩子对话,还有那么多艺术,妈妈如果没有不断的学习,是不会掌握这些利于孩子成长的对话技巧。
懒,这个字,真的得一分为二的看。使蛮力和使巧力,看起来前者特别勤快,但效果是不是最好,也是需要辩证得看。法国妈妈们,善于思考,善于使“巧”,她们把自己的生活活的精彩,孩子当然会耳濡目染,从小就很明白,自己要忠于自己,对自己负责。
(二 )利比亚的逃难者
爱伊达是一位利比亚的富人地主,因为前几年的战争,她变卖了家乡的资产举家搬到了法国,她的先生是法国某大学的博士,她自己也准备去当阿拉伯语的老师。爱伊达是我见过的阿拉伯人里,特别能说开朗的女性,脸蛋长得相当漂亮,特别大方慷慨,哪怕在法国,她还是一个难民的身份。她最小的女儿,跟我女儿同岁,她总说问我什么时候要第二个孩子,因为她已经有六个孩子了! 天哪,六个孩子。她过去的十来年,基本就在怀孕,生孩子,奶孩子的日子里度过,现在她说结束了,该开始干点别的工作了。我无法想象,如果同时养育6个孩子,她说,养一个和养6个是一样辛苦的,孩子多了,他们自己可以相互照顾,妈妈有时候反倒轻松。说得倒真是轻松。后来,得知她的一个孩子得了癌症,正在医院力治疗,她说起这事,就开始抽泣,说孩子太受罪了。尽管这样,我还是看到了一个乐观的能干的慷慨的阿拉伯女人,如何在法国养育她这个多个孩子,她说家庭带给她的快乐幸福,用十年时光付出打造,完全是她赚大了。
爱伊达带给我触动和思考的是,当我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待阿拉伯妇女的时候,是用我们的价值体系去判断的,然而幸福和温情这些东西,是完全个人主观的感受,我们经济发达到恐惧生孩子,这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三) 伊拉克的博士
作为法国的留学生,努哈来自伊拉克,她跟传统的爱伊达不同,她坚信女人生一个孩子就够了!她穿着很现代,除了头上要么戴帽子要么戴围巾,这个穆斯林的传统她还保留。一次,我邀请她来家里喝下午茶,她带着两岁不到的儿子一起来,还送了巧克力作伴手礼。 我们聊到伊拉克妇女的现状,像努哈这样优秀的硕士,尽然也是走了最传统的婚姻方式:父母介绍。她在结婚之前,没有见过他的先生,但看过照片,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和个人情况,她和他先生第一眼相见即是在结婚的当天,她说这样的方式代代相传,是可信的,且婚后和丈夫相处和睦,感到幸福。
看着这位坐在我眼前的伊拉克女子,一边听着她颇有个人见解的各种言论,另一边她却用了最古老的方式结婚生子。她告诉我她相信父母和家族的经验智慧来帮她选择另一半,如果让她独立选择,她还真不太相信自己有这个眼力和能力去辨别什么人适合过一生。
我们今天的现代社会,处处提倡按照自己的意愿过一生,现实是有很多人尤其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会因为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而不断试错。很多法国女人,一生多婚,这种多婚的社会结构,对孩子小时候的成长是很难和谐平衡的。
我对社会的婚姻结构,充满了好奇,因为婚姻这种模式对一个人的生活改变和影响是相当巨大的。在法国这样高度个人自由的国度,看到不同价值观下的女人,让我时刻保持中立的态度,现代的婚姻观和传统的婚姻观,其实各有利弊,不可一概而论。
(四) 爱马仕的女高管
A是我在上海认识的法国人,当时她带着出生才一周的老二来参加我在上海的婚礼,也是惊动了全场的中国宾客,按照我们的思路,这个时候应该妈妈躺在床上坐月子,孩子更是要足不出户。后来,我们都搬回了法国,我去她巴黎的家中做客,她已经生下了老三,三个儿子可组成一只小足球队了。然而,剧情并没有步入老套的模式,A的职场生涯一路高歌 还保持跑马拉松和铁人三项,精力和意志力都出奇惊人。 这也是一类法国女人。
上一次我们相约带孩子们一起去博物馆,她和先生带着三个儿子,场面也没有失控,她还不时停留在某一处 安静地驻足观看,思考些什么。我问她 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有点累,她瞪大眼睛回答,怎么会累呢? 一切都很好,我很享受被孩子们围绕的感觉,虽然有时候他们很吵闹,但这不是很有趣的生活吗?
对! 有趣,这个词,是法国女人特别看中的,有趣代表了风情万种。
(五)可爱的泰国同学
达拉是我在法语课的班上的泰国同学。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真诚和谦卑的佛教徒气质,总是欣赏和赞美他人,总是充满感恩的说起自己在泰国乡下的母亲和家人,也总爱自嘲自己学习法语脑袋不好使。有一次她约我和另外几个日本女生去一家泰餐馆吃饭,那天她非常高兴,说自己好久没有吃家乡菜了,跟餐馆的老板热情地说起了家乡话。那个时候,达拉刚生完孩子不久,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高龄生娃,她经历了很多的困难,她的腰不好,说自己疼起来连站都站不住,不过这些生活中的困扰 对她来讲 好像都是天经地义似的,说起来的时候,就算有一朵忧愁的云,她也会很快满脸笑呵呵地去驱散它。她的笑 淳朴又天真。
(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