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油灯”下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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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爷爷奶奶最清晰的记忆大概从这小小的油灯开始。

      那时的我大概三四年级的样子,小小的个头,纯真干净的小脸,羞涩得惹人爱的性格,再加上一点点调皮和可爱,这就是那时他们的小孙儿“胡小二”。

      刚刚搬入新居没几年,那时电网还没重新改良,在我的记忆里电费挺贵的,虽说我家那时是盖了村里为数不多的两层的小楼,在外人眼里所谓的“大户人家”可实际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所以那时电灯几乎舍不得开,再加上爹爹跟他们的关系在我印象中并不是那么好,性格有点“小气和古怪”所以,爷爷奶奶就更加不愿意用电灯了。

      每每吃过晚饭我便蹦蹦跳跳的跑到二楼去找他们。从我的小脑袋瓜开始记事起,爷爷总喜欢捣腾那些小录音机、小收音机那些小玩意儿,然而我总喜欢跟他抢着玩,拿到手里便开始胡乱拨弄,搞得它“叽里叽里”只叫,几番周折过后便没耐心地随手一扔,惹得爷爷直心疼。旁边奶奶在纳鞋底,鞋底很厚,而且线还得自己用麻去搓,我抢着去弄了一下,使出吃奶的力气却没能纳出一针,而奶奶却是那么娴熟。这时夜色降临,屋子里的光线也逐渐一丝一丝消失了,爷爷熟练的划着了一根火柴,点着了床边小柜子上的小油灯,微弱的火光照在爷爷古铜色的脸上,岁月无情地爬上了他的脸,留下了一串串脚印,再加上他那一身庄严的中山装,活像一幅写实主义的油画。小油灯似乎也在自怨自艾抱怨自己命运的不公,气得直发出黑黢黢的怒气。爷爷却是那么的平静,那时我总喜欢翻弄他们的东西,非常好奇。等到翻累了的时候,便拽着他,让他给我讲故事,什么“小红帽”“牛郎织女”“卖香香屁”都是从那时候接触的,而我总是那么喜欢听,奶奶也边纳鞋底,便在一边应和着,我竖直了耳朵靠着爷爷听着,不一会儿便沉浸到故事中去了,慢慢在爷爷怀里睡着了。

      这样的日子一致持续到了小学毕业,到了初中变成了寄宿学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奶奶在我初二的时候离开了我,爷爷三年后也随奶奶而去了,他们撇下了我给在另一个世界的小朋友讲故事去了。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们在油灯下讲故事的样子,以及他们给我讲的故事,同时装进了我的心底。

      小小的“煤油灯”照亮了爷爷奶奶的生活,也照亮了我整个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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