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万水千山;缘灭,沧海桑田
“我等了三生,盼了三生,梧桐花开了又开,花骨朵儿重重叠叠开满枝桠,紫色氤氲,一如我当年嫁你时穿的喜服上苏绣;那可真漂亮啊!”苏锦绣躺在病塌上,一双迟暮杏眼里泛着光,嘴里喃喃
那年,尚未出征郎子青,真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而那时候成亲的日子已经订下了,就在桐花盛开的五月,他微挑的眉角肆意不羁,桃花绕着他开了个圈,好一个风流万种的翩翩佳公子,得知亲事的消息后,顾不得古礼,飞檐走壁潜进苏府,趴在绣楼的窗户上敛了笑意跑来问她“瑾娘,你心悦我吗”?那般小心翼翼却又佯装无意,不等锦绣说话,便又无赖似的拉过她的手腕:“你若不欢喜我,我这就打马去忘川寺剃头做和尚去,我也学一回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她扑哧一声笑开了,眉眼盈盈的就那么瞧着他,也不说话,他一看便急了,就那么眼都不眨的等着锦绣说话,极认真的模样,这么僵持了一刻钟,还是进屋换梅花的阿嬷推门的一刹那,这双小儿女才撒开手纷纷躲闪了去!
谁道郎子青竟半夜寻到锦绣阁楼窗下扔石子搅她好眠,看她不应,竟撒娇卖痴的说,手翻院墙的时候划了好长一道口子,冷风一吹都冻了痂。锦绣急忙推开了窗子,请他进来翻出他的手看,只见掌心一片通红,锦绣眼睛止不住的掉眼泪儿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若是当和尚了,我便绞了头发随你当姑子去”。
郎子青楞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神儿,一双丹凤眼瞪得圆圆的,忙不迭的翻掌把锦绣的小手合拢在手心,也不说话,白玉般的耳根却不争气的红了!
当时苏锦绣心里就一跳,“我们这一辈子是栓在一块了”
那一年他十六,她十三。
豆蔻年纪遇见了他,便胜却人间无数,命里的鸳鸯红绳从此就缠在一起,解不开,放不下了。
往事如烟却怎么都挥不散,恍若昨日,如今苏锦娘守在三生石畔,倚着石凳,温一壶酒,摆上两只酒盅,一人独饮,另一只酒盅里的酒水凉了再重温上,一遍又一遍……
而那个人呐!却一直一直不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