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路过小区门口,忽然想起回家吃什么啊? 家里好像“无草无粮”了,炒菜没菜,吃馒头也没一个,哎! 一个男人孤独的日子真不好过,没人管,无人问,独身一人,真是狼狈啊!
那咋办?不能饿肚子啊! 只好拐个弯,到小区门旁边的超市里买点草粮,好歹打发常年跟着自己的肚皮囊。
白菜拿了一颗,豆腐切了一斤,然后想再买两个馒头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可是,馒头已经全部售完。这怎么办呢?我有点犹豫,这回家怎么填肚子啊,不能光吃菜啊!正在琢磨不定的时候,忽然看到旁边竟然有卖“山东薄饼”的,我拿起来瞧了瞧,是我们老家的大饼,薄薄的,放在塑料袋里,大约有半斤。这正是我的所爱啊!我这“土坷垃”农村长大的土老帽就爱吃这个啊,还想什么啊?当然要买一袋了,我有点小窃喜,毫不犹豫的拿上这个薄饼就走向了结帐的柜台。
走喽,我心里就像小孩一样,蹦蹦哒哒,美美哒,兴高采烈似的,心里面喊着:走喽!回家吃大饼去喽!
这种薄饼不是北方常吃的面皮稍厚的油饼,也不是那种厚厚的小圆饼,更不是山东的煎饼,而是面皮很薄,不是很干,有点韧劲,上面还有些点点烫糊的地方,吃起来有嚼劲的那种饼。
说起这种薄饼,又唤起了我的回忆,唉! 也许像我这种大龄中年人,对一些爱好的事或物都有一种回忆的情愁,暏物思绪,总是会在脑中翻滚。但回忆也是一种平凡,一种极为平常的平凡,一种普普通通的平凡。
制作这种薄饼是用一种大平板铁锅。小时候我家就有一个,那时我们那儿的农村叫“鏊 (ao) 子”,记得我家的鏊子直径几乎有一米长,很大,很沉,鏊子表面黑亮黑亮的,四周的边缘处呈孤形向下伸展,就像一个大大的铁锅盖子,好像当时我村有这种饼锅的很少,附近周围的邻居经常来借我家这个大饼锅,我也不知道家里当时从哪儿弄来的,但邻居来借鏊子时,我当时小小的心灵里还有点自豪感。
做这个薄饼在我们当地叫“摊饼”,这种传统的食物做法主要是在北方,现在这种鏊子摊饼做法比较少见了。
现在用这个鏊子做大饼都是提前把面做成稀稀的面糊,然后把面糊倒在鏊子上,再把鏊子上的面糊铺平、摊平。但以前我家不是这样做的,母亲是提前和好面,和成那种蒸满头的面,然后用擀面杖一遍遍的压成非常薄非常薄的圆饼,压成薄薄的需要好大功夫和耐力。并且用火烧鏊子之前要提前擀压一些,否则赶不上火,不能连续摊饼。鏊子有三个点用砖头支起来,然后就可以在底下烧火了。薄薄的,圆圆的还没有熟的面饼放到鏊子上,再不时用一个扁平的竹板来回挑反着这个大圆饼,以便两面受热均匀。
那时,奶奶负责烧鏊子,母亲负责擀压薄饼和在鏊子上来回摊饼,我呢,我就负责在旁边看和等,看奶奶和母亲的各种动作,等第一锅薄饼快点熟,快点出锅,解解我的馋气。那时候小孩几乎没什么零食,能有一些吃的,不管是什么都高兴的不得了,不像现在各种零食已经不稀罕了。那时,奶奶常常撵我:一边去,不要离这么近,情碍事!我就蹲在旁边,稍稍后退两步,赖着还是不离开,我还是等。
不一会,第一张饼出来了,稍微冒着热气,圆圆的,饼上面有些斑斑点点,看得我有点流口水。哈哈,我迫不及待了,就想伸手抓起来吃,但我伸出手还没有抓到,母亲又大声喝到:手这么脏,洗你的黑手去!
刚出锅的薄饼有点热,软软的,稍微烫手,我吸溜着嘴,大口的撕咬了一块,在嘴里贪婪的嚼着,有点像饿狗一样。
刚出锅的薄饼吃起来是最可口最好吃的,松软适宜,还稍稍有一些劲道,吃到肚里还感觉比较暖胃。当时第一张饼总是不够我一个人吃的,赶上我家的哥哥们也在时,还要分给他们一点,我就吃的更少了,也只能算是打打牙祭了。不行,我要等第二张。奶奶总是说:熊孩子,你这时候吃这么多,一会吃饭的时候还吃呗!
现在的薄饼和小时候的饼也相差无几,但吃起来的感觉不一样了,不是食物变了,而是味道变了,那种感觉,心灵感觉的味道变了。
刚才也说了,回忆这些,也是我平凡的一幕。 记得朴树的《平凡之路》这首歌中有这几句歌词:我曾经失落失望,失去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答案。
无论我们年龄有多大,无论我们有多少沧桑,等你正真心平静下来的时候,平凡的生活和平凡的心才是我们真正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