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河北呆着的时候,每当有当地人问我是哪儿人的时候,都是毫不迟疑地回答,“我南方人,江苏南通的“ 。
这样的认知一直持续到上大学。班里同学真是天南海北的哪儿都有。北方同学,主要是山东以北的,还是一如既往地认为我是南方人,而真·南方同学,主要是胡(福)建和广东那片儿的,坚定地认为我是北方人... 这就有些让我糊涂了,我究竟算哪边儿的啊?
直到现在也还没能认定自己到底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一团浆糊。连带着现在也搞不懂,俺们这大南通的冬天,到底算是南方的冬天,还是算是北方的冬天...
说算是南方的冬天吧,我这儿秋裤都快穿了一个多月了,结果看到深圳的基友酸菜肉末炒饭嚷嚷着“终于到冬天了”,再看丫配的图,零上7度...
说算是北方的冬天吧,嗯,回来快三年了,是见过几粒雪。
您可能要问了,有雪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啊?这么跟您说吧,北方的雪,不管是邯郸的,庄里的,还是帝都的,于我而言,就像一个饿得两眼发黑的人,本来只盼着一个大煎饼果子就足矣,结果人家至少给你来一个俩鸡蛋加肠的,他老人家要是高兴了,保不齐再给你加一只大董的烤鸭,反正是管够!
而我大南通的雪呢?呵呵。还是那饿得两眼发黑的人,好不容易碰到一煎饼摊子,你满怀期待而又适可而止地说,“来一煎饼,一个鸡蛋就行,没肠儿也成“。卖煎饼的捣腾了半天,递你一纸袋,说,”真不好意思啊,啥都没了,就剩半片儿薄脆了,您将就着吃吧“。将就?将就你大爷的将就...半片儿薄脆,仨瓜俩枣几粒雪,还不如没有呢!
真·南方的冬天没有呆过,不好下嘴。但单就北方的冬天,和我大南通的冬天,还算是有这么点儿发言权。
在北方的时候,即便是冬天一般也就穿两件,外面套一件羽绒服,里面衬一件或长袖或短袖的T恤,穿起来方便,脱起来也方便---屋外狂风大雪,屋里啃着可爱多,喝着冰箱里的绿茶。
在我大南通,屋外冻成狗,屋内...一样冻成狗。冬天穿衣服和脱衣服都得跟时间赛跑,有时候冷得发抖,恨不得把自己抖成一根棍儿,仿佛这样受冷面积能少点儿...然并卵。
总而言之,北方的冬天,是一种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气象,凌冽,劲道。老家的冬天,之于我,就像万宝路之于一个习惯了烤烟的烟鬼,不上不下,管不了起飞,也管不了降落,矫情,鸡肋,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