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6-05,深圳南头古城
要下班时,窗外天色已经提早暗下来,一排树被风刮得歪向一边。该走了,否则雨落下来,我带的伞肯定像纸做的一样,被吹散架——深圳的雨从来缺不了大风。
回到家,大雨已经得势,打在窗户铁皮沿上的咚咚声,盖过了我屋里两档的风扇声和电脑里放的视频声。现在的住处还没拉网,周末下班后的空闲,只能靠电脑存的几部旧电影来打发。就是这时我才真正觉得有必要买一个移动硬盘——备份数据是次要,放几部电影才最关键。早那么做的话,现在就不至于这么「恐怖」了。
我挨个用「.avi」「.rm」「.rmvb」「.mkv」「.mp4」「.wmv」作关键字,搜索电脑里的视频文件,只得到四个结果——Sadako(贞子)、招魂、山村老尸、神探——竟然四分之三都是恐怕片,而唯一不是恐怖片的那个,其主角也疯疯癫癫、还看得见别人心里的鬼。两害相权取其轻,我选了《神探》。之前第一次看的时候,前面的一些细节漏掉不少。现在再看一遍,试试温故知新。
从他和何家安第一次去树林时的对话,我推测他的见「鬼」,既能见到活鬼,又能见到「死鬼」。
“王国柱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他被埋在地下”
(他应该不是因为透视才看到的)
那么,他还能不能看见非人的鬼呢?比如影片开头,他拿各种刀捅一头死猪时,能不能看到猪的魂魄?我看到他的表情很惊恐,之前一直觉得是因为他受不了这种残忍,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他能看到猪的魂魄,捅它也是一种施暴。
还看出另一个重要细节。在厕所,高志伟用枪指着神探时,他心中一个鬼(林雪饰演的胖子)在旁边喊「不能开枪,不能开枪」,且事后神探也强调了几遍「为什么不能开枪」。第一次我以为「不能开枪」是因为「不能杀人」。这次我看明白了另一点。因为那把枪不是高志伟自己的配枪,而正是王柱国的,一旦开枪,事情就败露了。
第二遍还没看完,就只抠出这几个细节,消磨「与网隔绝」的日子。所以,没网的时候怎么过?把已存的看过的电影找出来再看一遍,故作高深地分析一下细节,娱乐自己,万一有一天真看出门道了呢?
休息一会,接着看下去。
他在饭店连续吃同样的菜,会不会是在同一天?
他还有预知(准确预判)未来的能力。在他被埋在坑里的时候,预见到了高志伟夺了何家安的枪,并杀了他。所以他早在这之前恰好拿走了何家安的枪,等于救了他一命。但从另一方面说,这样算不算改变了命运的轨迹?本该死的人被救了,那么会不会有另一个不该死的人反而要死了。结局神探的死算不算顶替何家安?神探在何家安刚找上他的时候,就借他老婆的口说过「他会害死你的」,也是预言这个吧。
他如今真实老婆的形象,和高志伟心里主事的鬼都是一个妆容整洁、形象干练的女人。连何家安最后变质,心里新生的鬼也是出自同样的模板。难道有所暗指吗?
最后来梳理一个比较复杂的细节。结尾,何家安一人在制造现场,换了三次枪的位置。先来说清谁的枪打了谁。对峙时,高志伟拿着自己的枪(因为他改了持枪记录,如果还原不了的话,那他现在手拿的就是「高志伟的枪」,就算实质上是「王国柱的枪」,但已无法证明。),陈桂彬(神探)拿着何家安的枪,南亚人拿了王国柱的枪,何家安着她女朋友琪琪的枪。杀死南亚人的是高志伟的枪,神探身上有琪琪和高志伟(准确地说是王国柱的子弹,因为高志伟杀完南亚人换了子弹)两人的枪弹。高志伟杀了南亚人后,换了王国柱的子弹,打了何家安没打死,自己反而被神探用何家安的枪打死。到此,枪已经开完,子弹都有各的归属,下面就是何家安怎么摆枪,对应怎样的解释?
他拿回了自己的枪。先是,把王国柱的枪从南亚人手里移给陈桂彬,把高志伟的枪移给南亚人。接着又变,把王国柱的枪移给高志伟,把高志伟的枪移给陈桂彬。最后再变,把王国柱的枪移给南亚人。所以最终摆出的过程是这样的:陈桂彬用高志伟的枪打死了南亚人,南亚人拿着王国柱的枪没开过火,琪琪枪击过陈桂彬,何家安打死了高志伟。那么该给这个结果配上什么合理的解释呢?
弄不懂了。好,点到为止。时间已经消磨得差不多,准备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