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视,在生活中,无处不在。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歧视这个词。那时,在东莞常平生活着,正在读小学。东莞的本地人,面对各色各样的外地人,不论贫富贵贱,只要不是本地人,只要讲普通话,都会称之为捞头捞仔湖南佬。
对于这样的称谓,正在读小学的我们几个外地学生,当然也没办法怎么抵触。因为整个环境都是这样,本地人的家长深植的对湖南人的歧视,扩散到对所有外地人的歧视。东莞的本地人,带着他们独有的歧视的眼光,去对待和他们打交道的人,却并没有一个外地人对此有什么意见,也并没有什么冲突。
不过,对于当时年幼的我来说,确实一种煎熬。虽然没有明面上的直接歧视,但是偶尔的语言的交流上的歧视也是经常透露出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现在想想,那种感觉就是在黑人记录片中,白人对黑人显示出那种优越感,那种不可一世而高高在上的歧视。当时,如果外地小伙伴和本地小朋友吵架,那么本地学生,肯定会湖南捞捞仔地骂。
为了融入这个环境,那么,语言上的同化是必须的,为了让自己不受伤害,那么就得伪装成敌人的样子。于是,在一年内,我熟悉的掌握了本地的方言。熟悉了本地的方言,的确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即使知道我不是本地人,只要我操着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大家交流谈话之中,就较少夹杂那种歧视的语句。
努力学习,也是减弱这种歧视的招式。在学生阶段,大概这也算是一种竞争力。尽管,在当时的那个大环境里,其他的本地人还是会持续不断地歧视所有的外地人,但是,在一个小圈子里,一个外地人如果能够在某方面突出,那么,最起码的,在小圈子里,本地人能从表面的言行中减少甚至杜绝这种歧视的言行,但是,心理的那种歧视的原始欲望,大概是无法避免的。
靠着学习上的努力,言语上的一致,已经能够大致地融入小圈子,被一部分本地人当成是一份子。但是,我也看到了其他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还记得那个同学名字叫杨川,四川人。父亲好像是在那附近做工地工人的,而他性格也比较冲,对于歧视,则立刻回击,于是,也成了歧视的靶子。每天都有他被各种本地学生团伙欺负的消息,然而,可怜他的同时,我们这群外地学生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也不喜欢读书,喜欢玩。喜欢顶嘴又调皮。
这种无奈,也贯穿着我的整个小学。对于外界的事情。我因此总觉得,我能做好自己,能够保住自己,却很难保住别人。能够改变自己,却很难改变他人。我大概也属于沉默的大多数,对于歧视,我无能为力,只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