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的天,淡淡的蓝。
苏黎世的云彩,漫无目的飘着。
云白皙,云彩下的少年一样的白皙,在风中行走。微风。
微风撩开头发。 脸上带着微笑。
苏黎世的一条商业街。是一条没有五颜六色的商业街。
这里有着全世界最贵的商品,光光是贵这个字,本身就是一条广告。
就像西湖一样,并不需要一点色彩, 只是烟雾弥漫,绿不是绿,红不是红, 连古代式建筑,楼阁上面的朱色,也在烟雾中弥漫。因为西湖二字本身就是一种广告。
这条街一样,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广告。
这群少年,也是在谷歌地图上,追寻这条街而来的。
行走在这条街道,游客本身也是一种广告。随便一个过客,也许身价并不平凡。
--这里就是班霍夫大街?金辙低声说。
--是Bahnhofstrasse,地图上面有显示 金琪说。
--地图不会骗人吧。金辙说。
--看不出区别,但地图不会错的吧。金琪说。
--是看不出区别。金辙说。
--名不副实吗。就像岱宗大哥开了个公众号,男团风和月,说写的是我们,男团是男团,可是哪有风月。金琦说。
--是谁在说我的公众号没有风月? 我那叫风和月。比风月多了个和。
你们要想风月,就关注我的公众号,男团风和月。人家班霍夫看不出区别,就是他最大的特点。岱宗说。
--能把奢华藏的不露声色,是他之所以出名的理由。岱宗继续说。
--为什么。金辙问。
--因为今天是周末呀。岱宗大笑 。
安静的街道,笑声异常的吸引人。可是并没有人被吸引,因为大街,空无一人。空无一人的繁华。
--妈的,你戏弄我。金辙。
少年们吃惊。崔辙也太随意了吧。岱宗毕竟是个老板。
--因为你有点傻呀。
金辙沉默。当然不同意别人称他为傻子。
沉默,无能为力的默认。
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根生蒂固的习已为然,一个小动作,
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就可以说你傻。
更别说,完全不同的世界,即使你说出来的话,经过大脑,往往没有经过主流思想。
--你看,别人家的奢华在于周末是自己的。
--我们看见的是一个素颜的班霍夫街道。金琪说。
--周末是卸妆水啊哈。金辙笑。
--周末太贵,没有人卖得起呀。岱宗叹气。
--那我们的周末,岂不是太便宜了。 金辙用催加薪的眼神看着岱宗。
--你们的老板都没有嫌弃,你还在怀疑周末廉价。 岱宗说。
--那是因为你的周末比我们值钱啊。所以你不嫌弃。金辙说。
--你要变值钱,还差的远呢。岱宗说。
--哪有这么打击员工的。金辙说。
--这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什么游戏规则。
--各种游戏规则。你总会知道的。
--现在不告诉我吗。
--你还在虚拟的游戏中吗。 现实和虚拟的游戏,只有一点不同。
--不同吗。
--虚拟的游戏。游戏规则是公开的。
--现实不一样吗。
--现实的游戏,发现游戏规则本身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那要是现实找不到游戏规则呢。
--那就惨了。
--怎么个惨法。
--那就继续当我的员工吧。 就多动动脑子。多写写歌曲,怎么样。
--或者。现在也不错。 打着工作的名义, 在远方写写诗,作作词。是不错。金辙说。
作为明星的好处是,玩是工作,乐是工作,歌是工作,舞是工作,谈是工作,笑是工作。甚至连妆容,也是工作。
可是作为明星的坏处,也是如上的理由。
--你就说是旅游吧,连说话都班霍夫起来了。秋璧圭在一旁拿着相机漫不经心说道。
--哪里是班霍夫,班霍夫式说话应该像金如锡一样。岱宗说
--怎么个样子?
--沉默是金呀。你看,人家金如锡,一点声音也没有。说。
高大的橱窗,在宽阔的街道两旁。不带一丝聒噪。好像连一切聒噪,都会自惭形秽地掉落地面,变成灰尘。
班霍夫街道,无声的奢侈。繁华二字,在他面前,已成廉价。
抬头看见飘扬的瑞士国旗悠哉游哉,在风中带着红色的热情中,舞动着十字。
天上的云彩不是S城的颜色,但是,少年们内心的云彩笼罩着S色,新的歌词创作是不可避免的。
对比同行来说,能够在瑞士写一首歌,已经是很遥远而奢侈的事情了。
一旦变成工作,美好的事情,总是多了一点让人心生浮躁的理由。
-- 你有想法了吗 ? 金如锡问秋圭璧。
--新歌歌词吗。
这次新歌词,金辙应该更有想法吧。
金辙那么兴奋。
一切的灵感,不都源于这样的一种兴奋吗。秋璧圭接着说。
--但是我觉得你更适合写这个。金如锡说。
--为什么。 我连奢侈二字都不知道几笔几化。班霍夫街道不就是奢侈二字吗。秋璧圭说。
--平静。恰恰是你身上看不到兴奋。兴奋,终究是不太理解。金如锡说。
--需要理解什么。秋璧圭说。
--我也不太清楚。 就是直觉告诉我。 好像你更理解这个城市。金如锡说。
--有谁能比岱宗老大更理解这个城市呢。秋璧圭说。
--岱宗老大不写词。秋璧圭说。
--在谈论我吗。 我当然不写词。 我写的是人生……岱宗在一旁接了话。
所以写词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可以发到新开的公众号,男团风和月。
秋璧圭和金如锡相视一笑。
很少见到岱宗这么热衷于工作。男团风和月。谁想的这么不着边际的公众号名字。
微风流动,天上的云彩流动,人的思维流动。
--写的是歌词,而不是城市。秋璧圭说。
瑞士的城市映照的是一个个瑞士人的面貌。歌词映照得是一个个听众的内心。
城市果然是一个歌词写不了的。
湖畔,风的脾气跳脱起来了。一跳脱,厚重感大全部落在班霍夫街道。另外一小部分,遗在错落的小街小道里面。
苏黎世湖畔离班霍夫街道,不过几个分钟的步行距离。
云低沉着。灰暗的颜色,垂直落入水中。两旁的建筑,陈旧的墙壁,古老的颜色,印着水的光,云的彩。
湖上的小船,悠悠扬扬地浮在岸边。
你靠着我,我靠着你。仿佛在前行,再重新睁开眼睛,前行的只是流水流过的波纹,相互依偎的船只,从未移走一步。
一只船上面,坐着一对伴侣。男的白发稀疏,女的白发婆娑。岱宗眼前,波光流走,时间流走,而他们只是静静地坐着。
苏黎世湖沉默了几年,苏黎世湖就有几岁。不管苏黎世湖有几岁,早已不属于风花雪月。不适合热恋之中的恋人。
波光早已遣送走了岁月的激情,岁月的心动。唯有隽永留下来了。
站在湖畔,拥有一段隽永,便什么都拥有。即使身无分文。
反之亦然。
岱宗注视着沉沉流水,流水中倒影着灰色的云,云上躺着起伏的波峰与波谷。
谁的人生不是波峰与波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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