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开始!
生日呢,我并不想过。但是,还是想要拿这个时间节点,做一次实验,十九到二十,抓住一个小尾巴,告诉你我什么是一年的故事。
今天确实不平凡。早上的考试,我已经像老油条似的,草草了事,事实是,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扯啊,编啊,这点像理科生,死脑筋,不会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的眼里只有模式化,标准答案。但是,我已经选择了不归路。
早在几个月前我就把自己的国籍解放了。我早就无法忍受这个国度,而今天又为我德殚精竭虑,简直把我德当故乡了,似乎我们更加投缘,但是我已经生了一身黄皮肤,无可奈何。我想,我是这个世界的孤儿,恰好会说了中文罢了。而我德,凭借着他的任性与豪迈,深深地俘获了我。
鹅黄色的连衣裙,以及奶白色丝袜,粉色芭蕾鞋。就这样,我踏上了我的十九岁。我是盛装出席的,我精心地对着这个世界宣誓,但是世界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你知道今天的天气很奇怪,明明是六月的时光,本该明媚而热烈,或是暴雨倾盆。然而,窗外刮的却是北风呼啸,几点点半死不活的雨滴,衰微地挣扎着,渐渐续续。他于是将我封锁,封锁在这个我视为牢狱的地方。我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昏暗。一个念想,俄罗斯提拉米苏蛋糕,也戏剧性的没能送到。我下楼买了一个小蛋糕,想着,这就算是了吧。我想象着一朵黄玫瑰沾着雨露在高高的天台上温婉地小口啮噬着一块蛋糕,垂死的雨点儿活了,为那朵玫瑰送行,散发出迷人的回光,她虽然是失意的,但也是诗意的,温柔与桀骜共存,在眩晕的高塔上做天鹅的绝望呼唤。
但当我吃了第一口蛋糕,抱歉,我没法想象了。我不够走运,这个蛋糕一点也不好吃。干涩,甚至不够甜蜜,我如同嚼蜡地吃着,现在抱着一个又撑又不舒服的胃在这里。现实,好像比我的想象力更有想象力嘛。
惊奇地是,下午一位曾经的好友祝我生日了。那是好几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一个爱随意发脾气的小姑娘。因为一次小冲突,我们就此冷战,直到今天,她才又跟我说起话。我们聊了好一会,无非是那些……你懂的,无聊但是又不得不问的东西,最近怎样啦什么。最后,漠然地,我们互换了手机号,也许,一条新的纽带就此展开了。
这实在是一个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剧本。也许人们会感慨,当初天大的事情到现在也不算什么;时光把人变老,两人的话语不温不火,但就是不复当初……我呢,不想做任何感慨。
唯一感到的是可悲吧。我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人际应酬我真的不在行,我特别讨厌这个。但是现在我在干嘛呢,就是说些客套话,我明白这很正常,但是我真的也快吐了啊。不不不,我还没有老,这些终究是生活的一些明日黄花。
真正的是,和另一个要出国的同学聊的,当年我是暗暗较劲的,现在则是全无力气。英语,高数,似乎她的生活很充实,未来就要奔赴澳洲。而我呢,则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消磨。
一天,就那么结束了。我当然不会忘记,昨天我是什么说我要把体制的虚伪表层拔下来,怎么创造一个实验社会主义的,确实,生活对我一点也不好,但是这无碍于我喜欢穿软妹风,无碍于我对他的宣战,无碍于未来的一年——疯狂地运转。我可能会学习很多新东西,也可能会杀死一只猫,去抽烟,我只知道,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