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常说,我小时候是个馋丫头,整个一吃精。我也的确为自己小时候会寻吃而骄傲。我一直觉得自己小时候很有寻吃的天分。
论割草、打猪菜这些我们小孩子放学常干的活,我真的惭愧。每每看到我的伙伴们草筐装的满满的,弯着腰背起来那么费劲,我就不由的嫌弃我那虚虚蓬蓬的半筐草,忍不住怪我的镰刀太笨,不给力,羡慕伙伴的大镰刀。其实至今我也没弄明白是自己干活不出力还是真的镰刀不给力。我倒是分明记得打猪菜是最快乐的。我和伙伴们边打菜边玩儿丢刀游戏,谁输了,就要把打的猪菜分给对方一些。本来就打的不多的我,每次都是必输者,但却乐此不疲。
干活无论怎么努力我都比不过小伙伴。但在地里找吃的却没有伙伴能比过我。秋天,生产队的花生收完了,遗留在地里的花生成了我们小孩子的美味。放学后,拿上小铲子或是小耙子就往地里跑,拉着小耙子沿着花生垄来回跑,那些躲在泥土里的小花生便露出了头,一颗颗的找过去,收进篮子里。或是拿着小铲子绕着刨过的花生秧的痕迹向四周铲开,那些藏的比较远比较深的花生果就被搜出来了。我从小就骄傲我的视力好,好像我能夜视一般,天黑了,我仍能凭着微弱的亮光比别人多寻上些时候,我往往是收手最晚的那一个。我至今骄傲的还有我寻吃的执着,每次从开始到结束我都可以不抬头,不休息,仿佛一抬头那颗小小的花生就会被遗漏掉。因此,每次我的小篮子里都会比别人多一些。有时一个秋天,我能收获好几斤花生呢。嫩的用盐水煮了吃,咸水裹着香气真是美味啊!成熟的,晒干了炒着吃,又香又脆,往往要留到过年时才能拿出来吃呢。
冬天钻进枣林子,在树下捡拾那些遗留在树梢上风干掉落的枣子,早已忘记了寒冷。偶尔能捡到一颗超级肥硕的,掰开,阳光下闪着金丝,放进嘴里一嚼,绵软香甜,口齿溢香。每次捡拾,我的小口袋都是满满的。枣子和花生一起放进嘴里那可真是香甜美味的绝配啊。还有梨树园里,那隐在树叶间或摇曳在树稍的梨子就成了我的囊中物。我绝好的视力和高超的爬树技能无人能比。爬上树,站在高高的树杈上,真让小伙伴们羡慕啊。我每次的收获都不次于那些大孩子呢。捡拾那些爆在地里的黄豆或黑豆粒更是我的拿手好戏。每次捡拾结束,伙伴们凑在一起比着篮子里的收获,我都是最骄傲的。捡豆粒的时候,我总是想着那脆脆的炒黄豆和香香的炒豆芽,让自己多捡一颗,再多捡一颗。
也许是我天生对吃的贪婪,小时候,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馋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