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屋 闲聊扯起了房子。 “现在生活确实好了,你看我们,年纪轻轻的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还住在了楼上。” “可不是,父母那一辈,都是老实巴脚的农民,混一辈子混口屋。” 其实,我家就是这样。 我的记忆里,父母每天辛勤的劳作,家里就只有三间的泥巴屋。 那屋,只有三间。地下有两层石头做地基,向上就是泥巴混着麦秸垛成的大约半米厚的土墙,窗子大约有一点五个平方,屋顶是棆条、椽子、还有红砖混搭组成,屋顶面有白灰混着麦秸磨就。 那屋,只有三间。东边一间父母住,中间是堂屋,西边有三个盛满粮食的大水泥缸,还有一张我睡觉的床,还有点农具、农药之类的,总的来说就是仓库兼我的“卧室”。 令人记忆最深刻的是,我床的正上面还有铁丝悬在梁上,并放了木板,上面常年放着几袋子花生的皮果。说也奇怪,那时的我,从未想起过花生袋子可能会掉下来的悲剧。 最“恐怖”的是晚上老鼠出来觅食的时候。你听,悉悉索索的,悉悉索索的,老鼠出来了,一会这儿,一会那儿。有时候还会碰倒瓶子之类的,这个时候,如果瓶子倒了,就会好长时间听不到老鼠的动静,可能它在等待着“人类”的反应。如果你没有反应,那它就大胆起来了,逮住一个东西狠劲地咬。据母亲讲,那是老鼠在磨牙,于是,我就对老鼠磨牙很好奇。 其实这个时候,我总是竖起耳朵听着老鼠的行踪,如果感觉离我的床进了,我就会使劲地跺床,以起到惊吓的目的,我最害怕老鼠跑到我床上来的。 那屋,只有三间。我在那里住了二十四年。 二00三年的时候,我们终于搬了新家。老屋,成了永远的记忆。 再后来,我们住上了楼房,再也不用担心与鼠为伍,可有时候还想起老屋。 ……老屋,夏日,如水的月光伴着阵阵凉风飘然入户,蚊帐中,我摇着蒲扇酣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