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以来,你就已经具备所有的知识了。
A:你是在说所有人吧,我不懂,既然我已经懂了所有的知识,为什么我学不会物理呢?
B:物理也好、数学也罢,所有的学科无非是对客观现实的一种概括,一种对客观现实的不断靠近。我们无法创造规律,只能发现规律。正如马克思说的一句话“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现在的你,正生活在这个规律当中,是规律的产物,你就是规律,所以你不必会任何东西。那么:
作为规律本身的你,如何能认识规律呢?
A:我......可是我还是学不会物理啊......
B:你为什么要学会它呢?
A:因为......学不会就考不上好大学,没有好大学的毕业文凭就找不到好工作,没有好工作就赚不到钱,人生就失去了价值。
B:所以你认为学习知识是有目的的喽。
A:我倒是想没有目的地学习,但是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会一无所有的。
B:你现在在做什么?
A:什么意思?
B:你现在在何处,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现在......
A:我现在正与你对话啊!
B:我想给你举这样一个例子,有一天晚上,你做了一份角瓜炒鸡蛋,你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了,这次炒的是最好的一次,爸妈都说你做的真好,你很高兴。这时候,你爸提议想和你去打台球,你想去,很快就去穿衣服了,可是等你们走到门口准备出发的时候,你爸突然接了个电话,说是工作上的事情不能去了,这时候你的反应是什么呢?
A:当然是难受啦,本来约好了的事情又爽约了,不过我还是会假装不在意的。
B:你为什么会难受呢?打台球或者不打台球对此刻的你有什么影响吗?
A:什么意思?
B:你们只是言语上提出了这个事情,去上或者没去上对你又有什么损失呢?对于此刻的你来说,你只是一个刚吃完角瓜炒鸡蛋的人啊。
A:你的意思是说,要关注自己的实际,而不是脑海当中的东西?
B:是啊,想去打台球、不想去打台球都只存在于你的想象之中啊,真正的你只有此刻的你啊。
A:这和我们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要考好大学和此刻的我有什么关联呢?
B:此刻的你正在和我谈话啊,为什么不仅仅将注意力集中在对话上,而要让思维跑到遥远的未来呢?
A:我们跑题跑到哪里去了,我想问你:为什么我书读的越多,越看不起周围的人?
B:多的对立面是少,也就是说二者是不可分离的。如果没有少,哪来的多呢?如果没有别人,哪来的你呢?只有周围的人读书少,才有你读书多啊,如果所有人读书读的一样多,你的优越感又来自哪里呢?
A:......
B:所以,你会尊重那些比你读书少的人,因为正是他们才能突出你,你们是一体两面,对立统一,读书多和读书少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如果你沉浸在由“读书多”带来的骄傲中,你会与周围人产生一种割裂感。
A:割裂感?
B:没错,这种割裂感会生出一种骄傲来,不过我问你:
你只是大自然的造物而已,你的所作所为能超出大自然吗?你能创造规律吗?
A:我......
B:无论是万人敬仰的科学家,抑或是受人尊敬的长者,他们都无法御风而行,跳出生死,他们只能进一步地解释这个世界,利用数学、物理等各种工具向真理靠近而已。所以,你所谓的看不起只是你自己和你自己玩的游戏罢了,你和不读书的人只有形式上的差异,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A:你是在批评我吗?
B:我们的语言带有很强烈的负面色彩,它是一个并不完善的工具,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仅此而已。
A:哈哈哈,你自相矛盾,我看出来了。你先是说我们自生下来就会所有的知识了,然后你又说即使是最厉害的科学家也只能不断靠近真理。本身已经是真理却又要靠近真理,这不是矛盾是什么?
B:其实,你已经说出答案了。
A:什么?
B:你已经说出来了,我们自身既是真理,所以我们无法通过真理去认识真理,换句话说:
我们不能通过自己认识自己。
A:我不明白。
B:正如我们之前所讲,没有读书少就没有读书多,我们需要差异,也就是说:
我们需要通过“非我”,来认识“我”,然后发现没有“我”。
A:......
B: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认识真理,我们需要认识不是真理的东西。真理这个词有点抽象,我拿高低给你举例。如果没有高就没有低,反之,没有低就没有高。但是,如果你不去比较高低,高低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它们如同街边的树,脚边的草,没有“高”、“低”。
A:请再举一个例子。
B:我们拿好坏来举例。一片森立矗立在那里,它们无好无坏,只是自然、宁静。可是当它们所在的地方被划为施工地的作业范畴时,它们就变成了障碍物,就是“坏”的了。但是,即使你把他锯成了一段段木材,它们看似是“好”了,可是它们只是木材、只是木头而已,无好又无坏。
A:所以,对真理的追寻只是我们玩的一种游戏。我们努力把一件事物命名为“非真理”,然后去感受它的对立面,也就是“真理”。实际上,我就是真理,如是而已。
B:没错,所以你是否可以回答你提出的问题了呢?
A: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生来完美。多和少只是我们玩的游戏,实际上,我们每个人的本质都是相同的,如果我想继续玩多和少,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要尊重“少”的一方,因为正是他们,才显得我“多”,因此我也不必骄傲,因为他们是“多”得以生存的对立面。
B:没错,你明白啦。
我们生来就是真理,何必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