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亲子阅读儿童文学系列之《卡门》

我的写作不只是在记录,而是在唤起一些沉睡着的美丽的心。昭君:今天是写作的第2003天。


今天分享一下法国作家梅里美的代表作《卡门》。

卡门是一个波西米亚姑娘。波西米亚位于捷克共和国境内,在15世纪遭到了其他国家的吞并,王国里的各个民族的人流散四方,起码在梅里美生活的时代,欧洲人对于波西米亚人的出现感到很迷惑,觉得他们非常地神秘。

波西米亚人又被称为吉卜赛人、茨冈人,他们散布于全欧洲,但却没有自己的国家,只能像飘零的叶片一样,在欧洲大陆上流浪,法国、德国、西班牙等国家都能随处见到他们的踪迹。

在波西米亚人中,男人通常从事贩卖马匹,当兽医、修补锅子或铜匠,当然也有像卡门那样,干一些走私和其他的违法勾当。波西米亚女人则算卦和行乞,也卖各种有害或无害的药物,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民族,始终混迹于各个国家的社会底层,自然很难被人高看一眼,加上波西米亚人的肤色黝黑,总是比其他的种族黑一些,所以他们也获得了加莱的蔑称。

加莱意思是黑皮肤的人,在《卡门》这部小说的结尾,卡门即将被唐何塞杀死的时候,她曾说,卡门永远是自由的,她生是加莱,死也是加莱,可以看出波西米亚人多数认可了加莱这个绰号。不过据说,在德国的波西米亚人,并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个绰号,所以如果我们到了德国,千万不要随便冲着他们喊加莱。

波西米亚人特别地团结,外族人很难融入他们,他们在同族人的交往中很讲义气,也就是乡情很重,热衷于相互帮助,有事的时候彼此能够严守秘密,绝不会出卖对方。波西米亚女人对丈夫忠心耿耿,若丈夫需要,她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卡门》中,主角称呼自己的丈夫加西亚为罗梅,罗梅的意思就是夫妇,其实波西米亚人会把自己的民族也称为罗梅,这应该是这个民族对婚姻关系的尊重,不过小说中的卡门应该是个例外,我们在故事里并没有看到卡门有多忠于加西亚,这也是卡门的特别之处。从穿衣风格上可以看出,波西米亚人与法国、英国、意大利等国家的不同。

这本书的作者梅里美,是位男性作家。尽管《卡门》的故事背景主要发生在西班牙,但梅里美却是个法国人。有关梅里美的生平、资料并不多,他跟雨果、巴尔扎克是同一时代的人,他的小说篇幅都不长,数量也不多,他不会像雨果那样,花超多的篇幅去讲述巴黎圣母院的构造,也不同于巴尔扎克尔捕罗社会各个阶层的人物。

梅里美的作品有很强的艺术魅力,这源于他的两个特点,一是惜字如金,二是人物背景设计独到。梅里美擅长写短篇故事,他认为只要是妨碍读者想象的句子,统统都可以砍掉。

比如,同样是描写一片危险的丛林,换成狄更斯这种作家,很可能洋洋洒洒地几千字,写出丛林的风影、幽密。白天如何,夜里又如何,而梅里美笔下的危险丛林,只简单的几句,你若杀了人,那就躲进韦基奥的丛林去吧!带上一支好枪,备足火药和子弹,你就可以安心地在那里生活,一下子就把丛林的野性与危险道了出来。

至于梅里美对于人物及故事背景的设计,我们从《卡门》当中可以窥见一斑,梅里美十分厌恶一些作家为了娱乐公众,剖析在自己身上泛滥的半真半假的感情,他有意向流行的趣味挑战,选取和现代文明社会,尽可能没有联系的题材。

梅里美不愿意像巴尔扎克那样描述周围生活的事物,而是到生活的边缘去寻找稀有现象,寻找具有发聋振聩的冲击力,能让多愁善感的市民热血沸腾的奇人奇事。他沿着这种取向,舍规弃矩,自成方圆,塑造了卡门这个神话一般的女性形象。

卡门的美带有一种邪性,她靠美色将唐何塞拉下水,成为强盗和杀人犯,唐何塞骂她是妖精,她也说自己是魔鬼,当她不再爱唐何塞时,唐何塞怎么哀求,甚至拔出刀来威胁他也没用,她绝不改口或求饶。卡门不择手段,蔑视和反抗来自社会和他人的任何束缚,用书中的话讲,她宁可把整个城市烧掉,也不愿去坐一天车。哪怕拼了性命,卡门也要维护个性的自由,保持她的本色。

梅里美笔下的这些人物形象,都有一个突出的共同点,都率性而为,一意孤行,受表现为狂热激情的原始动力所支配。除了《卡门》梅里美的《马铁奥·法尔科恩》《科隆巴》等作品中,主角都有这种特征。

马铁奥·法尔科恩是一个类似隐居了的梁山好汉一般的人物,他热衷于帮助那些犯了罪行,躲在韦基奥丛林里面的人,可有一次,他十岁的儿子因为出卖了一个强盗,破坏了他心中所谓的江湖规矩。他毫不客气地一枪打死了儿子,并且连看都不看尸体一眼,而科隆巴是一个在复仇烈火下诞生的妖魔,她为了给父亲报仇,利用自己的哥哥打死仇家的两个儿子,最后甚至连发了疯的仇家也不放过,一定要亲自去看看他受痛苦折磨的可怜相。

梅里美笔下的人物,往往会轻易毁掉自己的梦想,自己所爱和希望,甚至轻易毁掉自身,他们极其自然的举动,在世人看来就是惊世骇俗的行为了。

读完梅里美的小说,会让人感觉到,他故事里的人物从不肩负任何使命,与世人诠释的命运没有交集,他们处于人世的边缘,游离于社会之外,犹如荒原的野草、丛林的杂木,随生随灭,不能以常理去判断。正是因为如此特立独行,才能让读者感受到生命的冲腾与勃发,以及生命不断呈现的炫目光彩。

卡门就是卡门,科隆巴就是科隆巴,马铁奥就是马铁奥,他的人物不可复制。从这一点来看,梅里美的文学创造力绝对是顶级的,这也是他能够仅仅依靠十余部中短篇小说,便能获得如此高的声望的原因。

同样,这也是我们愿意分享的原因。相比于雨果、巴尔扎克的鸿篇巨制,或许梅里美的精品小屋更能够带给孩子们写作方面的建设性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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