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东边走来,身边经过的都是婆娑怡丽的法国梧桐。那姿态我是熟悉的,也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仿佛时间飘忽回到古城长沙。
我在那里读书的时候还是经常在天心阁附近徘徊。天心阁是古长沙的外城一处重要的制高点,左宗棠曾在这里架设五千斤的大炮来镇守长沙古城。
曾经的历史已成为一幅幅画卷;一段段饭后的谈资;一张张模糊的面孔。留下的还是那斑斑驳驳的垛口还有长满青苔的城墙。走在天心阁外,很容易便可见到一排又一排风姿绰约的法国梧桐树。与黔东南向西路上的感觉一般。若非得找出些不同,那也无它。就是黔东南路旁的梧桐树更显消瘦。可能是这里的红酸汤酸苦下行,喝饱了便是这样一种消瘦异常。
法国梧桐是一种美丽的植物,传说宋家小姐喜爱之。于是蒋介石便在南京各条路上移栽很多株过去。我是没到过南京城的,昔日的六朝古都,金陵古城被传扬的美艳华贵无比。我个人算是个实践派吧。没有见过的我是不敢妄言的。我只见过长沙与这黔东南的法国梧桐,印象比较深刻。但印象中仿佛在家乡也有见过,但终究记不太真切了。
这一切的联想都起于这路旁的法国梧桐树。可能就像经常念叨美人,便也爱上美人了吧?我也爱上了这树。
树干部分像都剥落了皮,露出大片光滑,光得闪亮,白得嫩人。若不是真切看到,我单薄的文字是看不全面的。那乳白色泛着黄油光的肌肤,披上了金黄。那金黄不是别的,正是她属于树冠的掌状叶子。远处看去,真的见到的一位位金发少女!婀娜着,晃出一道风景。我是学习药用植物的。不过关于法国梧桐的来历故事已想不起,说来真惭愧了好一阵。不过这路上没有一个人知道我读书时的专业。就这还稍稍心舒了好一阵。
太阳金灿得耀眼,我觉得仿佛是梦,仿佛又不是。亦或是长沙,亦或是黔贵,分不清的迷惘,驱不散的离愁。太阳依旧耀眼,我在凯里竟然见到了长沙,我想长沙却身在凯里。游子的心绪总被这异乡的美好撕扯着,也就是因为这游荡却越发想安定。
漂泊易得,安定难求,二者不可得兼。我也就在这两者中间拉锯,终于获得一颗坚强的内心与一段过去的日子。有的人叫这颗坚强的内心称作忠心,有的人称这颗坚强的内心为不肖之心。轻轻叹一口气,随他们去吧。
我依旧从东边走来,身边经过的都是婆娑怡丽的法国梧桐。我是这样走来的,也会这样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