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

悲凄的故事悲凄了。

我喜欢昏暗的灯光,就好像十几岁时搭乘列车穿行在祖国的西南,它驶往中部平原,我在那里呆了五年,有时候我会看着窗外发呆,心想火车驾驶员也会偶尔走神,看着窗外的世界吗?盛夏炎炎,车厢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可是车窗外则不然,有时会路过气候炎热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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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火车站极少经过城市最繁华的街区,它们或是穿行在被城市遗忘的边缘,我望着窗外发呆,夜色笼罩下的窗户玻璃隐约能看到我脸上的轮廓,除去我的脸,还有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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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正在家里的某个小房间里敲击键盘,外面气温很高,妈妈无法入眠,于是她来到我的房间,空调温度开得很低,相对于地表温度而言。她不时地把手机上的视频与我分享,几乎都是宠物狗,我决定不再离父母很远。仔细回想起来,好像回家之后没多久,妈妈便搬来与我同住,早上我还因为她没有做饭只让我吃抄手跟她冷战,晚饭时她就做了一桌子饭菜,都是我爱吃的。我去端菜时她翻了个白眼,吃饭时她又说要是你对你以后婆婆这样你试下看。其实我也只是想吃饭了,胃病多年,至今未愈。前段时间吃啥都疼,最近吃药嗜睡,我几乎一整天都在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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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辗转于不同的城市之间,漂泊浪荡,颠沛流离,甚至我说流离失所也不为过,你不知道房东什么时候会来敲你的门,不知道是否能在租期截止日期前顺利找到下一间房子,或者房东会在租期将至之前就找各种理由赶你走。

那时候电费总是很贵,尽管我已经很节省,没有多余的开销,有时候为了省电我甚至开着台灯,那座城市很热,没有空调。不知道那样难捱的夜晚是怎么熬过去的,一夜又一夜,夜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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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我交电费,我几乎每日都开着空调,除去外出散步的时间,白天晚上都开着,电费显示应缴费用54.68元,我才明白,原来很多房东都会在电费上做手脚。回想那时候的日子来,恍若隔世,没有房贷要还,妈妈常说让我现在去攒一套房子的钱,也得要几年,我时常感恩现在稳定的生活。

妈妈经常让我省电,但我过够了那样的日子,我开玩笑说我努力就是为了吹空调。那时候可真是穷啊。

楼下的婆婆说:没有稳定的住所,做啥子都不安逸。她很喜欢我,今天我带她去超市买东西,她买了七块钱的白糖,我帮她付了钱,她说明天早上给我,其实我心想无所谓,但我还是说好的。这个婆婆经常拦住我,问我超市里蔬菜是不是比外面便宜些,临了她又说问我买不买水果,又说我的鞋子坏掉了,我妈应该给我新买一双,其实我早就自己挣钱了,要的东西都是自己买,毕业后回家一个月我跟家里说以后不问他们要钱,精神独立的前提其实是经济独立,后来我这样想。

有一次我在超市逛街,与我同行的一男一女,男的径直走出去了,女人拉住他让他给钱,我心想我不要成为那样的人,无论她是不是出于撒娇。不是对等的关系,恐难长久。也不要去高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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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撩人,那个夜晚我乘坐的列车穿行南北的时候,路过湖南,我不知道那个小巷的具体地址,围墙里有几个年轻的男孩子在打篮球,当时的我希望他们其中一个是我男朋友,我喜欢朝气蓬勃的男孩子,他们是那样阳光,又过了几年,心态的急速成长让我再难轻松地喜欢上一个人,哪怕只是喜欢,都很难。我总劝自己后退,冷静,他没那么好。直到现在我也才明白,只是遇见的那人没有那我爱我,彼此都是有一点点喜欢。

跟过往岁月说声再见!你好,再见,珍重。

那个地方也有列车,我喜欢它到心碎了,时常我看着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今天傍晚同婆婆妈妈回家,我发现远山也很美,时而白云缭绕,时而竟是黑云压城。电脑上弹出的小广告让人心烦,就好像是大城市里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有人面无表情地给人群里递着传单。那个地方也也美,如果而今再回去我想我也能生存得很好,公交车站的一旁下行就是美食街,许多学生、周围的白领都会聚集在这里吃东西,那时候他陪我,我也觉得岁月真好,最近时常想起那个人。

公交车站上方、与立交桥交织的还有铁轨,火车时常行驶而过,鸣笛声,人群噪杂的声音,真美啊!就像那段无法往复的时光,只能留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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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已经睡着了,鼾声迭起,她已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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