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山
广州最有名的山是白云山,其次是坐落在番禺的大夫山。十年前游过大夫山,而今再来,山,仍然是那座山,树,还是那些树,花木灿灿,风情依旧。十年的时光太短,感觉不到星转斗移物是人非。
只不过,我始终纠结于“大夫山”中的“大夫”,它肯定不是医生的“大夫”,(daifu)而是“刑不上大夫”的大夫(dafu),而且,这个大夫一定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一个人,可是他是谁呢?疑问已经心存十年,这次,我一定要弄个明白。
我就在山里转来转去,企图在一些历史遗迹里寻找到,这个“大夫”哪朝哪代,姓甚名谁。可是我很失望,不但在历史遗迹里寻不到半点踪迹,在游人那里也没有找到答案,像我一样,都是一问三不知的。
临近中午到了一个亭子,一白须老者躺在板凳上昏昏欲睡,我趋前问道:“敢问兄长,此处为大夫山,大夫所指何人?”
“陆贾。”老人只说了两个字,头也不抬,再不搭理我。
陆贾其人,我知道一些。汉高祖的谋士,能言善辩。早在秦时,有赵佗者,岭南称王,自立为南武帝。(赵佗在广州人的心目中声望极高,可类比于西安人心中的始皇。)因为岭南地处偏远,赵佗又十分强悍,秦始皇也拿他没办法。到了汉初,高祖派陆贾劝说赵佗归汉,陆贾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口才,终于说服了赵佗,赵佗同意归汉,把自己的南越国作为大汉的属国。高祖殡天以后,吕后当政,她取消了朝廷对于南越国的种种优惠,不准内地的铁器销往南越,结果激怒了赵佗,赵佗又一次称帝。吕后死后,汉文帝再派陆贾赴岭南说服赵佗,后来真的把赵佗又一次说服了。前后十七年,两次赴岭南,陆贾为了国家的统一,居功至伟。
白须老者说“大夫山”之大夫是陆贾,应该没错。后人为了纪念陆贾的不世之功,以此山名之。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为了国家统一做出贡献的人,人们不会忘记他。
这个季节的广州,早已出离了春的概念,外面燥热异常,山里清凉如许,有水便有水鸟的鸣叫,便有荷花的开放,游人自得其乐,不问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