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章的结构章法,元代文人乔梦符曾提出过“凤头”、“猪肚”、“豹尾”之喻,也即是“开头”、“主体”、“结尾”。而对于其中的“主体”和“结尾”,我认为恰似一个人的身形与神态。
对于身形而言,人们常认为“蜂腰猿背”以及“玲珑曲线”为最美。同样,文章的“身形”得是精悍干练,不宜拖沓以及繁简得体,不宜本末倒置等为最佳。
怎样算得精悍干练呢?关键在于有清晰的脉络。如记叙文的时间或地点的变化;抒情散文的情感变化;还有议论文的观点分层,组成大小观点的统属结构,亦如本文。
同时,这脉络也是贯穿文章始终的,别人就可以据此读懂你的思路。而顺着这脉络发展下去,内容有简单一笔而过的,也有浓墨重彩而书写的,这就涉及到繁简划分的问题了。
简略部分,对文章主旨、故事发展没有较大影响和引申意义,只起到过渡或者承上启下的作用。而繁复部分,是文章的“血肉”,核心思想的体现以及故事的“高潮”,可以说是整篇文章最重要的部分了。
我们可以看看鲁迅的《故乡》。这篇文章以“我”的一次回乡之旅为主要内容,这其中大致的脉络便可分为:“回故乡”——“在故乡”——“离故乡”。
“回故乡”的阶段主要交代了故事发展原因,起到“过渡”作用,而“在故乡”和“离故乡”便是故事浓墨重彩的部分了,前者主要通过两部分分别是故乡环境的日益萧条,“我”和闰土以及杨二嫂的接触来与穿插其中的儿时记忆形成对比,反映中国农村经济日益破败、农民日益贫困的现实。后者“离故乡”的阶段在船上,“我”陷入了深思:儿时的“我”与闰土和“我”侄子宏儿与闰土儿子水生这两代人的单纯友谊,一个已经变质,一个正在生发。两个孩子一方面犹如“我”与闰土的昨天,另一方面也给“我”留下了无尽的内心纠结和困惑:是不是宏儿和水生将来也会像今日的“我”和闰土一样地“陌生”起来,还是他们真的会有更好的生活?这几乎像是一个“绝望的轮回”。
最后的结尾,一个“虚写”的环境描写加一句“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表达了“我”对改造旧社会、创造新生活的强烈愿望和决心,而希望之路是走出来的,是实践和探索出来的,从而鼓舞人们要有信心去追求新生活而奋斗。
这其中的虚实对照以及象征描写不仅呼应了上文也升华了文章主旨与精神,好比一个人的神态展现出了自我态度与个性。
所以,结尾一定要有“力度”,“有深度”。不仅照应前文,不拖拉,还要有升华感情的作用,让整篇文章变得有态度,有味道,引人“沉醉”。
综上,文章就像是在塑造一个最理想的“人”——以思想为“魂”,标题为“脸”,开头为“眼”,主体为“骨”,而结尾为“神”。在这“精雕细琢”的刻画中,写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