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飞接到家臣通报,忙携夫人往前厅赶去。
“我与严家虽同是衣晟国的中流砥柱,是衣晟国大王倚重的左膀右臂,但是我和严石富日常的来往只限于国事,府上的私下往来寥寥无几。却不知严国相此次来访,有何意图。”上官一飞边走边想。
上官一飞感到前厅门口的时候,家仆也正好将严石富迎入了前厅这边。两人在前厅门口互相作揖行礼。
随同严石富的还有何足道,此人是严石富最倚重的幕僚之一,他背后还有几个家仆挑着颇丰的礼物,确是诚意满满。
不待上官一飞开口,严石富已然先说到:“上官大人,惊闻令爱罹遇艰难,意外受伤,且伤情颇重,严某今日才来探望,实是不该,还望恕罪。”严石富非常真诚,完全没有朝会上的肃穆威严,也完全没有悠悠众口中的不可一世。
上官一飞客气地应道:“国相言重了,小女游玩不慎,致遭此难,敢劳国相躬身亲探,一飞诚惶诚恐。”
“令爱吉人自有天相,夫人尽可放心,相信不日自能康复。”严石富转向上官夫人,也很关切地说道。
“谢国相挂怀。”上官夫人轻轻躬身,含笑回礼。
“国相请!”上官一飞将严石富请入主厅堂。
宾主落座,夫人已吩咐丫鬟奉上茶水。
严石富招家仆抬入礼物,笑道:“严某准备了一些补品,对令爱或有补益,想来上官大人对这些物事也并不缺乏,不过严某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多谢国相,一飞恭敬不如从命。”上官一飞并没有怎么客套,安排家人收起礼物。
“国相日理万机,今日莅临上官府,定有要事吧?”上官一飞跟着问道。
“主要就是探望令爱。上官大人,相传令爱是外出游玩,不慎落水,方遭此厄运。不知令爱在何处游玩?竟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当日的随从应当重重责罚啊。”严石富说道。
“只因前些年树儿年幼,我与夫人无更多精力照顾他们兄妹二人,于是三年前风儿和欢儿送到亲戚家暂住。虽说府里家仆众多,但是我和夫人也想让他们二人出去见见世面。甘竺国踞南临水,四季风景秀丽,加上拙荆娘家正在甘竺,岳父母也盼念外孙,于是就安排他们去了甘竺。有他们二老悉心教导,我们也好放心。”上官一飞按照实现准备好的说辞,很自然地应答。
“甘竺地处大陆最南端,与我衣晟王国千里之距,路途遥远啊。”严石富意味深长地说。
“国相所言甚是,因此一飞此次正是委派家将上官言前去接他们返家的。一路之上倒还相安无事,只是过了水月国境,在浪荡山附近,全因小女贪玩,歇息时戏水,不慎遭遇此厄。幸而上官言不惜舍命相救,才能保得小命。”上官一飞接着说道。
“据闻令公子在相救过程中,临危不乱,力挽狂澜啊。”严石富记起三长老说的魔法一事,旁敲侧击地问起了施救情形。
“风儿确实不错,一飞很是欣慰,不过当时由于事发突然,加上确实还是年幼,因此相救过程主要还是靠上官言的。”上官一飞应答得滴水不漏。
“晟京城境内近段时间,突然发生了一些少女离奇遇难的案件,不知上官大人可有耳闻。”严石富转移话题。
“此事曾听府内人提起,不过京城有国相坐镇,加上不久欢儿蒙难,一飞对此事并未上心。现在想来,食王之禄,未分王忧,一飞当罚。”上官一飞答道。
“哪里的话,大人言重,此事本属严某份内。如有过错,也乃老夫之过,与大人何干?”严石富说道。
“京城安保,国相若有差遣,一飞自当竭尽全力。”上官一飞回道。
“不知令爱身体恢复如何,老夫可否亲往探望?”严石富又将话题转到上官云欢身上。
“小女正在她房中,尚未醒转,国相亲探,是她福分。”上官一飞客气地应答,却并无引严石富入后院探望的意思。
“哈哈,既然尚未醒转,老夫就不去叨扰了,祝她早日康复。天色已晚,严某告辞了。”坐没多久,严石富起身向上官一飞和夫人辞别。
送了严石富,上官一飞和夫人来到了女儿的闺房,床榻上,爱女尚在熟睡中,欢儿境况好转,夫人的心情和气色也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
“严石富带着何足道,借探望欢儿的由头前来拜访,莫非背后有所图?”上官夫人略带担心地提醒道。
“还好我们已有所准备,府里上上下下对风儿和欢儿两人这段时间的去向并不清楚。严石富那边应该暂时无忧。何足道是严石富倚重之人,这次来,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此人还是得小心应对。不过夫人放心,我可以应对的。”上官一飞看着夫人,宽慰她道。
望着熟睡的爱女和憔悴的妻子,上官一飞心里不由暗想:“我是否真的可以应对?我该如何应对?我甚至连对方的踪影都没有啊。”
尽管身边猛将如云,上官一飞还是感到了一阵孤单。在战场上面对刀光剑影,上官一飞从来都是信心满满,斗志昂扬,但是面对躲在暗处的未知敌人,他不由产生了一种力不从心的颓废感。
他强使自己压住颓念,用力握了握左拳,坚定地告诉自己:“我必须面对,决不能颓废。”
不过,假如昊先生能在这里,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