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开了一家小杨生煎,今天特意去吃,因为之前在上海工作过几个月,在宁波生活工作了将近4年之久,对于江浙一带的食物,与其说喜爱,不如说夹杂着想念的感情。离家后除了大学的四年时间,在宁波的时间算是最长的一段了,相当于又一个大学生涯,从青涩走向轻熟,许多人生的道理是从宁波开始懵懂的,许多价值观念是从宁波开始慢慢建立的,许多新鲜事物是从宁波开始慢慢尝试的,从小对于江南有着向往,因为那朦胧的乌篷船,因为那缓缓的似水年华。
之前听说了这家店开在深圳之后,也好像追网红一样想去吃一吃,终于今天歹到一个机会,不知道为什么,上海给我的感觉始终是热闹市井的,我喜欢上海,虽然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上海工作的时候一到周末就会一个人去走街串巷闲逛,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很多时候是发呆或者暴走街头,看着很多事情都是新鲜的。
作为一个80后北方的孩子,从小对于上海或者对于南方都有着小小的好奇,总是通过一些电视什么的讲着一些南方的故事,一方面偏见的认为南方怎么怎么样,人的性格啊习惯啊能适应吗,朋友们也说我们北方人这么这么样,你去了能习惯吗,待两年就回来吧云云。。。对不同地方的人还是很多的误会和偏执的,包括现在可能很多北方人眼里的南方人或者南方环境和真实的样子都是不同的,其实很正常,南方人眼里的北方人也是来,喝!干了!你瞅啥,瞅你咋地!这种的,以至于很多身边的朋友说你不像是东北人,每次我都笑嘻嘻地回一句,那东北人啥样啊~
刚来到上海的时候,看着地铁里面的人有的拿一本英文原版书在看,有的不管多大年龄或者性别旁边都会夸着一个老外,有些人像电视里面演的走路匆匆会拿着一杯咖啡,有些人总是背着编织袋拿着桶,可能桶里还有些家里刚刚下的土鸡蛋,有些年龄大的阿姨会画着得体的淡妆逛街,也有的人会在晚上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路边小便,也有的人会穿着睡衣逛超市,不管什么样的眼前场景,都挺有意思的,毕竟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吧。
在上海也吃过比较不错的餐厅,也吃过不少路边摊,印象最深的应该是早上的街边,买油条豆浆的那次,旁边有些穿着睡衣的阿姨们,头发乱蓬蓬脸不知道洗没洗,就想到了周星驰《功夫》里面包租婆的形象,感觉豆浆都更甜,油条都更脆,反正脑袋里面的那个场景是可以闪闪发光的,以至于后面每次想吃豆浆油条没有想到家里的早市,却想到了上海那条已经记不得名字的小巷。
这就是上海留给我的印象吧,充满市井和生活气息,烟火气永远是我觉得最舒服的状态,就像前几天和我尼泊尔的Hem弟弟在萨朗阔特看日出时,看到下面山谷中房屋覆盖着晨曦中的雾蒙蒙,他说:“姐姐你看,那边很美。”恰好我也在看,并说了一句:“万家灯火,炊烟袅袅。”他说,“你念的很好听,文字发给我吧。”
今天在吃生煎的时候特别开心,虽然个人认为味道和上海本地的店面比较起来还是差了一点点,不过以后可能还是会去吃的,跨越了大山大河怎么能要求人家的味道完全一样呢,旁边坐了一个样貌端庄的阿姨,叫来服务生笑着说:“你们的馄饨应该多煮一些时间,我的胃不好,店里做的一般时间都短,可能怕太久会粘在一起,不过下次多煮一会儿,粘在一起算我的。”店员很好态度的应声:“厨师不知道,下次您交待一下,不好意思哈。”其实很简单的对话,但是旁边看着挺温暖的。有点想和阿姨说话的冲动,我把头探过去,问了一下,是觉得煮的时间不够还是煮久了?”我一开始的确没听清,然后阿姨就和我聊了几句,刚好对面坐着的一个看似冷艳的小姐姐也加入了聊天,我们聊到了这份生煎和上海相比的感觉,恰好,阿姨是安徽人,在上海工作过;小姐姐是江苏人,在上海工作过;我,也在上海工作过;很友好的聊了几句从哪里来,怎么会在这里,生活多久了等等,阿姨和叔叔吃好走了,对面小姐姐在和朋友视频聊天,不方便过多打扰,我们各自吃好各自走了。
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个巧合,深圳是一个移民城市,天南地北的人来到这边,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状态,一份小小的生煎可能是我们那时的一丢丢共同点,味道我已经有点忘了,不过我的脑海中想到了上海的那条巷子,里面有豆浆油条的喧闹,和雾气腾腾的早餐摊,以及我初入社会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