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踏上一方净土,决定看看那蓝天,白云和茫茫青山的地域,尽管它对于我来说充满着神秘和诱惑,也只为找到那片永恒,亦是我心中觅途。
---古城---
古城的天气似乎并不讨人喜爱,温度中浮散着淅沥小雨,掺杂一丝清薄,把这里的夏季妆成一番春雨。古城依山坐落,青山被乌云盖成黑色,山腰是云是雾,到底还是分不清。
漫步在石板路上,倾听着古城的千古情调,灰色的石板呈纵向排列,一直弯向南面的古墙,于是随着时间推移,便见证了古城的一切,我想它们初如白纸,在阳光的照射和风雨的拍打下,渐渐挂满伤痕,抬手抚摸,触到的是春秋往事,历久的年轮,斑驳中充满故事,承载回忆。
外来的人在这里做生意,但并非打破这里的恬静,古城没有小桥流水的矫情,也没有商市的繁华热闹,陈旧的苔藓墙,光滑的石板路,便是这里的眼中景。雨后黄昏,每家店都点亮了槛前的灯笼,清晨的马车消失在曲径通幽,做糖画的手艺人也回家休憩,夜晚,石板路倒映着点点橘光,闪烁在游子的心头。远处的城口也荡来飘渺的弦声,想必是卖艺人在歌下苦愁,传达无尽思念。
这里,吉他人酒吧宵醉,拍鼓人店口击音,旧识人谈往事苍烟,白发人看风云变幻。这是一座古城,一座老城,一座静城。
---摩梭---
深夜,旅车就这样载着同行的我们向北进发,两点的城市,劳累的旅人还在梦中呼吸,和稀稀少少的街灯在路边眨眼,我们的旅车,就在这漆黑的世界里穿梭,告别寂静的夜城,奔去梦往的仙境,伴着天空之城,我也是如此安宁,放眼窗外,高矮的建筑渐渐被灌木替代,驱散黑暗的明灯也躲藏起来,玩着游戏,旋律一次次打动我的心,微有困意,也就这样睡了,我说他的灵魂啊,是往哪儿去。
一路颠簸数小时,来到了女儿国度泸沽湖,全湖占地50.2平方公里,六分属云,四分属川,湖中卧着翠如玉的岛,湖边坐落着纳西村落,星罗棋布。
正如新燕归巢,绵雨后,湖岸天破晓,轻舟水上,又能知多少,远山杜鹃飘飘,晨风抚水瑶瑶,山歌把思念回荡,云梦里家书知晓。
泸湖水间,隐浸芙蓉。游在湖面,十米深的水底也清晰可见,湖面荡漾着洁白的杜鹃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远处,白云嵌在群山顶上,而山下,是红嘴鸥在水面溅浪。
坐在船上,舟与舟之间的主人对着山歌,我们不懂的样子,也一同哼起小调,船夫为我们卖力划行。他们是摩梭人,没错,就是传说的那支古老的母系氏族。
在这里未开发前,摩梭人几乎与世隔绝,极度贫穷落后,现在他们的生活仍不如意,还有许多儿童留守失学。每当我们下车赏景时,都会有一些孩子跑来寻助,我依然记得那个画面:她沾有泥土的头发,她像是尘封了几十年的衣裳,和她那没穿袜子的脏兮兮的脚丫。小女孩奔向我们,手里提着采摘回来的水果,说甜言讲蜜语,哭着求着向我们出售,那水果又青又小很酸涩,我们还是买了,其实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他们为了摆脱贫穷所做的一种方式,而我们需要做慈善,献爱心。也许多年以后,他们的生活不至于再此,我能再给予的也只有祝福罢。
傍晚时,我们一起看日落,一轮即将落幕的红日,在湖海的遮掩下,在云朵的簇拥中,在无数人的视野里徐徐降落。余光洒向湖面,余温藏在心底,每一双眼睛都绽放光芒。远处,孩子在草原上奔跑,放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他们的身影在草原中化作一串跳动的音符,伴着最后一缕晚霞,消失在云海中。直到整个草原完全被笼罩在黑暗里时,我才恋恋不舍离开,如果生命中有些东西可以永恒,那么便是此刻。
---香格里拉---
“这里有神圣的雪山,幽深的峡谷,飞舞的瀑布,被森林环绕的宁静的湖泊,徜徉在美丽草原上的成群的牛羊,净如明镜的天空,金碧辉煌的庙宇,这些都有着让人窒息的美丽。”
很早就读过《消失的地平线》中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地方,它汇集神奇与美丽、明朗与安然、闲逸与悠远、宁静与和谐,交织成一片雪域草原——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藏语即是心中的日月,美丽的地方。这里天空蔚蓝,白云闲散,雪山巍峨,牛羊悠然,藏花火红,青稞翠绿,弦声空音,炊烟袅袅。
我走出旅店,信步独克宗街道上,脚下是铺满青石板的路面,刻着亘古的印痕,两旁的木制楼阁,添满生命的年轮,无限神秘,露出一番宁静与庄严。
不知不觉来到了寺院,这里荟萃着藏传佛教的精华,殿上有镀金铜瓦,流光溢彩,殿檐是禽飞兽吻,殿中佛像熠熠生辉,两侧壁画精美琳琅,显现佛法精深,诠释佛经厚重。朝圣的人们带着一份虔诚,燃香叩拜,不知是为祈福今生,还是问鼎来世,而我只为梦的归真,心的宁静。
车盘旋而上,不久便到了普达措。这是一方人间净土,雪山圣地。
天和地,距离是那样的近,每朵白云都像是撑着的伞,给大地山峦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凉。我们穿上防寒服带上氧气罐,跃过山坳,倚着雾霭,来到湖边一片高原草甸。草甸嫩绿,成群的牛羊悠然觅食,享受着安然与闲逸,还有蜿蜒的小溪汩汩流淌。游人至此,不经会放慢脚步,生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与悠远。
湖上雾气迷茫,烟树朦胧,宛若仙境。湖水清澈见底,平静湖面上,野鸭在弋游,划出一道道碧痕。我们沿着草甸栈道前行,抬头仰望,棉絮般的云朵荡荡悠悠飘过头顶,点缀在澄澈湛蓝的天幕上。远眺,飞禽在蓝天中挥舞着双翼,狼毒花织就的红毡尽头,是巍峨壮美的群山安然端坐。(图因下雨略有误差)
山脚下,我们沿着嫩绿的青草散步,一望无际的绿草像万倾碧波一样在我面前播开,扩大。直插云霄的山峰,皑皑白雪在耀阳下分外妖娆,山腰的树木郁郁葱葱,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在草丛中随风摇曳。
晚上,我们浸梦在香格里拉藏院篝火中,飘摇的圣洁经幡下是康巴汉子动人的弦子,还有藏家姑娘优美的舞姿。人们手拉手围成一圈又一圈,中心的光芒照耀到每个人的笑容,大家灿烂着、欢快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空灵由然而生,如柔柔丝缎纤纤滑过。
香格里拉的梦幻,永不消失的芳香,撩开晨雾的面纱,望到跃然鲜活的风景,嗅到一番安详。
---尾---
脚踩神圣的土,望熠熠繁星挣破黑夜,吐出光芒。星空下,列车缓缓驶向故乡。这里的人,这里的景,这里的情,却凭借一份执念在万千变幻的世间得到一席净地。窗外,在天边的天边,在黑与蓝交际之处,是不变的永恒,此刻,内心也有轻轻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