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雨,不便骑车,于是走路回家。
笔记本发出些微噪声,倒像是小虫的鸣叫,我幼时很喜欢思考人生,眉间有几颗痣,相书上说这样的人非常聪明,非富即贵,我就信了。
可后来长大才发现每本书说的都不一样,何况我们要相信科学,既然龙猫是不存在的,那么面相一说,自然也是无稽之谈,不过我童年物质不过分充裕,精神上又受到压迫,不得不寄托于怪力乱神,从中寻一点自己与众不同的证明罢了。
而我长大的小城在大江边又十分安静,小学,初中老师,仿佛他们都彼此认得,与我父母也很熟稔,这不得不给我一种错觉,以为这世界便是以我为中心,总觉得身边会有人在注视着我,总觉得我的所思所想,一举一动都十分重要,为考了班上二十名而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不考到前十,后来是前五就觉得自己仿佛一无是处,又觉得普天之下,就我最聪明,言谈中免不了充满一种小孩子特有的,故作腔调的傲慢。
本来中二的时刻人人都有,我也不该例外,也该随着年龄增长而长大,可好巧不巧,我高中进了一所实行军事化管理的省重点,学校仿若小城的又一缩小版,自成一个体系,加之成绩依旧名列前茅,我也就失了成长的机会,依旧把自己当成上天的宠儿,依旧以为世界是因自己而存在的。
到上了大学,情况并没有好多少,我依旧出色,出色的我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足以维持骄傲,可当我工作时,我发现情况完全不同。
我们在从小学到大学,一路走来都好像生活在乌托邦,每个人都很关心你的成绩,特别是对于成绩出色的小孩来说,她觉得她天然该受到各种关爱,而无论父母,老师还是别的小朋友,总是会提起她,她的目标也可以很明确,但当她进入社会,突然一切都变了,人们忽然之间全换了一幅面孔,这之间几乎不存在所谓的过度地带,她突然从人人都关心变得无人问津了,每个人都很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你做的好也不一定会的到表演,做的不好确一定会存在批评。
我陷入长达一年多的严重的时刻,花了很多时间认识到我不是世界中心,准确的说,世界好或不好,和我并没有什么直接而确定的联系,期间我头发脱落严重,经常深夜哭泣,换了三次工作,三个城市,我试图找回那种游刃有余,目标明确的感觉,却一次次被现实按在地上摩擦。
后来我终于妥协,当你认识到自身和世界的关系,我突然感到一种解脱,我觉得自己可以想怎样就怎样,毕竟世界他不会因为我而崩塌,我在这个体系里有绝对的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