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地方会有很多理由,比如风光绮丽,人杰地灵。讨厌一个地方也有很多理由,比如穷山恶水,顺便出了满地的刁民。而夹在喜欢与讨厌之间的复杂地段,大概就是你心里长满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地界。
比如那所即将灰飞烟灭的高中。
所以我们可以用她的即将灰飞烟灭作为借口,然后逼许久没有回去的自己去看望她。
过程总是那么平淡的,和三两好友在篮球场投了一会篮,看着焕然一新的操场,想想当初的煤屑跑道,当初的只有球场没有球门。就会自然爆出粗口:草,这吊学校我们一走就他妈翻新。
所以,记忆里那个地方长满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从来不是特意为我们开放。我们也只是不小心路过这个地方,待了三年,然后以为这个地方必须一辈子记得我们。
下午,拜访了高中三年的几个老师。无非是忆苦思甜,顺便展望未来,也可能八卦一下高中你的情感史。其实高中老师可能是除了中国房价以外棒打鸳鸯最多的群体。
印象最深的是高三和我闹翻的语文老师,曾经我以为她是如何对我怨念颇深。而她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当初的你太有个性。所以我想大概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而我们不过是那些老师眼前飞快的浮云,自在轻盈,尔后飞向更广阔的天地。
我们也在当时想过各种去为难那些学弟学妹们的鬼主意,比如转告某班的班长,他们的班主任把下节课改成体育课,比如吓吓那个在英语办公室窗前偷看小抄的女生。
那些偶尔的机灵终究飘散在启东二月份凛冽的风里。仿佛如果付诸实践,为难的不是他们,而是那时的我们自己。
就这样,下午四点半,我们结束了平淡的重游故地。
人是怎样一种动物呢,大多数的时候人总是匆匆为了自己的基本的欲望在生活的洪流里飞奔,步步惊心。却在某些时刻,被意想不到的人或事牵动灵魂。
就在即将坐车离开的前几分钟,在那个熟悉的坐车的东风桥头。我的心却忽然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牙根深处抽了一口凉气,我以为是我不合时宜的矫情。却发现旁边的佳乐也是一样的表情,也发出了一样的句式感慨:唉~现在想想,高中还是如何如何如何。。。。。。。
就好像在那一刻,我们清晰地看到当初的自己,站在桥头的风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脑袋里可能想着下午的数学考试填空题抄哪个女生。
而这些,仿佛就在昨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