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更显白嫩的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风季还不能忘记月色下走在自己身前婀娜的背影,呆的好一会才意识到现在花曼是想点亮蜡烛。
“早干嘛去了。”
看着风季从自己背后伸手拿到自己手边的火镰和火绒,一转身就把蜡烛点着了。火光里,风季的眼睛干净而又清澈,像极了不谙世事怀揣梦想的书生。浓密稳重的眉毛,浅浅内陷的眼窝,俊俏的鼻子,看上去柔软的嘴唇角还有一些血污。
花曼也没发觉自己这样打量着风季,泛着小星星的眼睛,吃吃呆呆显得傻气的姨母笑。
这是一个书房,昏暗的烛火下看不清房里有些什么,但是卷宗零零散散的摆放,看得出是花曼或者堤都文职办事的地方。
刚把炉子点着,白玉一样的手提着铜色的水壶放了下来,鱼鳞样长长的袖口差点都碰到壶边,素白色的裙要是蹭到水壶火烧的黑色物质,怕是不好洗了。
风季这样想着,抬头看着花曼。
怎知花曼比风季更早盯着对方,心里疑惑这人怎么蹲着看自己放水壶去烧水。
“……”柴火有点受潮,发出了受热不均匀小爆炸的响声。
“这样看着我的男人都像我表白了。”花曼观察着风季怪异复杂的表情,联想起有过相似画面和类似表情的人。
随后风季更奇怪的表情只让花曼更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
“帮主大人很多追求者吗。”风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站了起来,关于那件衣裙价格的问题实在开不了口,还被误会了。
这种表情被误会成登徒子,大街上被斥责一顿都是正常的。
两人隔着书桌落座,风季接过一个瓷白一指深的杯子,还有不少聚成团的水,倒转过来想要让水珠受重力作用流落到桌上。
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水并没有受重力作用流出来,风季上下摇了一下杯子也没出现意料中的画面。
如果不是花曼轻轻的咳嗽了一下,风季可能真的会很失礼的拿手指去戳杯底的水了。
滚烫冒泡的热水倒进茶杯,花曼将茶杯捧起来,似乎在暖手,又仿佛口渴想喝水了,在轻轻的吹着茶杯水平面。
看着眼珠定定注视着水汽,嘴巴嘟嘟慢悠悠一口一口吹气的花曼,风季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浅浅的笑了。
从怀中一个油苇袋里摸出一根鱼龙牙,底平圆圆由粗变尖,黄金分割位有一点点的弯曲。
“这是鱼龙牙?!”花曼注意到风季茶杯倒了一点水抹了一下鱼龙牙,那样长长细细的牙齿,很难想象会是什么动物的。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风季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花曼的表情,将鱼龙牙插进茶杯,手指捏着根部,轻轻的搅搅后拿出。
“恩。”风季端起茶杯用嘴唇试了一下水温,幸亏没搅太久,不然这水都不温了。
鱼龙牙,可以让水快速降温,有一定的影响范围,使用频率太高会导致制冷效果变差,在温度低的环境下反而有点温热,属于传奇物品,鱼龙的数量很稀少,并且都在深海里,是强大的生物,像这种粗细和完整度规格,属于名家藏品甚至皇室供品,卖个万两白银都不稀奇。
“可……可以给我看看吗。”花曼咽了一下口水,直勾勾的看着风季手中的鱼龙牙。
“等下,我再凉一杯水。”
花曼捧着鱼龙牙定定的看着。
有这么珍贵吗,像花曼这种地位的人应该想要多少有多少吧。
风季疑惑的看着花曼宝贝的样子。
事情的发展总是会脱离风季的猜测。
“哈哈,姐姐很喜欢这鱼龙牙,就送我吧。”
“帮主大人,别喝了。”
“姐姐没醉,你是不是想抢姐姐的酒喝,臭弟弟!”
风季无奈的看着仿佛喝了假酒的花曼,也不知她怎么就低头将一壶带着干泥巴,红色盖顶的酒上来。
随后就一边自言自语着“鱼龙牙和女儿红调和过就能去皱纹。”自己也不看外人在这里,就喝了起来。
花曼不胜酒力,已经半眯着眼睛,痴痴笑的看着风季。
即使这幅表情,花曼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皱纹,眼睛也是一副能说话的感觉。
“凉生你这么晚过来干嘛。”花曼脸色突然一变,冷冰冰的开口,“你心里有过我吗?”
一阵冷风从背后吹来,吓得风季头发都快要竖起来。
没人在那,花曼是定定的看着风季说的。
风季的嘴巴有点发苦,花曼喝了假酒,说了什么八卦出来了,这个事情只能期望她自己不记得了,不然估计自己的处境就很危险了。因为凉生,是堤都第一高手,也是堤都的长老之一。
在外面吃饭喝茶,难免会听到一些流言,真假自然是无从考究的,但是就有一段说过,凉生是花曼使了手段,利用了身体将其留下来的。
更害怕花曼爆出更猛的料,风季起身劝花曼出去吹吹风,散散步。
“叫什么帮主大人,叫花花。”花曼耍起无赖,分毫不让。
风季硬着头皮按着花曼的要求,又是改称呼又是要搀扶的,胸部虽然说不上很大,但是在这种不外显的衣裙下还是很有料,特别是触碰到风季手臂的时候,柔软的感觉尤为深厚。
沿着风吹来的方向,穿过一条可以避雨有瓦顶的连廊,进山路上常见的两棵宽叶大树中的小路,半人高的灌木丛,旺盛的生长在两侧,视线看不到多远,走了约摸二十步,视线突然开阔起来,一片长短不齐的草皮环绕着一个几个足球场大的湖。
湖心倒影着一个玉盘似的月亮。
风从远处吹来,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也不知是同一个世界还是另一个世界。
有着很多很多生活上差别的地方,一路走过来,实在非常的不容易。
如果能加入堤都多好……
在这个世界,哪怕是成为别人的棋子,也是需要资格的。
风季定定的看着湖面,心里想着事情想的出了神。身边突然出现受凉喷嚏的声音,才将风季看脱离了没有营养的思绪,看向声源,脚边蜷缩成一团睡着的花曼。
皱着可爱的小眉毛,双手因为冷所以抱着肩。
风季脱下深衣盖在花曼的身上,花曼自然的就将深衣当作被子一样盖上,眉头也没有皱着了,香甜的睡着了。
风时不时的吹来,花曼就会嘤嘤的撒娇一声。
风季轻轻的躺在了花曼的身边,只剩里衣的风季也觉得有点冷,软软的草皮睡着像床垫一样。
深衣只是一件外袍,是不可能足够两人当被子盖的。
“也亏你睡得着。”冷的风季也没了看风景发呆的念头,解酒的目的也达到了,坐起来看着花曼,低声的开口“男女授受不亲,无意冒犯。”
伸手从花曼脖子一侧插入,另一只手在腿窝子处使力,将花曼横抱了起来,比之梨子要沉上些许,身高也高一点点。
看着熟睡的美人,轻手轻脚的抱回了醒来的房间,放在了自己昏睡时的位置,解开了头发上束着的用具,细心的摆弄好发梢的方向,缓缓的盖上了被子。
“晚安。”风季坐木椅上翘起脚搭在书桌上,扯了扯深衣盖的紧密一些,看着床上轻声的说道。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