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是带着露水气的寂静校园和窄长寝室,里面塞了七张墨绿色掉皮的钢制上下铺。
离开哲理后,再提及那个21人宿舍时,得到的是不出所料的惊呼,而后感叹并询问怎么忍受那样拥挤的生活?
身在其中的我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唯一清楚记得三件事。一是,绕着操场蛙跳后的几天,需要爬上七层楼回到女生宿舍,和下楼,那个周期内此起彼伏的哎呦声;
2013年的夏天,学生宿舍安装空调是很少见的,我们当然也没有。顶楼的湿热让人记忆犹新,两台老式吸顶风扇发出吱呀吱呀机械噪音,缓慢的转圈,带来一丝饮鸩止渴的凉意。期末考试前一晚,有室友Z高热,她借了宿管阿姨的电话和班主任说明情况,我和她们班的另一个同学一直陪同。熄灯后,一片寂静的走廊,吞噬一切黑暗的不轻易涉足的天台,被敲醒后亮起刺眼灯光的房管宿舍。在那一晚,刻进我的血液里。送她去校门口的途中,食堂前靠近外围墙的那段路是让人心情愉悦的,我们从未在那么晚的时候漫步在校园中,有阵阵微风拂过。大概是真的夜深了,才有那样的凉意,又或是我千百遍的刻画让它更沁人心脾。副校在宿舍楼下护送我们到校门口,路上问了几个关于寝室的问题,第二年夏天我们迎来了科技的凉意;
初一初二的周六是不上课的,但我常常被绊住,到家时近正午。那时候流行《十宗罪》,小戴有将故事绘声绘色的搬到面前的本事,大家围绕她坐在寝室下铺,继续听上周没讲完的内容。即便是一群人,也并不能消散故事的恐怖氛围,有时候我想躲到走廊去,可静悄悄的走廊和左右落了锁的寝室也让人害怕。寝室里还隐约飘来小戴的声音和室友们的吸气惊呼声,看着尽头的拐角,大概下一秒就会有个变态杀人魔拿着刀朝这里走来。有时候我们会集体神经质的打断主讲人,两三个人一起去检查卫生间和淋浴房是否藏人。如果没有,就能稍微安心排队去上厕所了。还好,一直都没有。
故事在哪个周六停止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国庆当天路过已经修的很气派的学校大门,发现初二初三时住的女生宿舍楼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