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亲日常电话问候的时候,父亲说最近血压突然上来了。一个礼拜,我的心都是慌慌的。周六,扔下壮童鞋,一个人驱车往回赶。
或许,是周末的缘故,9-10点,312国道上居然空空荡荡,一眼望去,平日拥堵不堪的马路上,一马平川!
窗外的阳光从鹅黄色慢慢变成金黄色、乳白色、纯白色。只是,我知道,冬日里的阳光终究是像冰箱里的灯光,看着温暖,其实凌冽。我随手打开车窗,果然,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
随着车子的前进,车前方的云彩,像是怕我一个人孤单,不停地给我变换菜式,像是要来了一场冬日云彩宴。
太阳和云彩像是逗弄上了,一会我逗逗你,一会你逗逗我,好不热闹。看热闹的我,中途没人,干脆把车子停在路边,随手拍下它们逗乐的场景。
太阳越升越高,以普照的姿势拥抱着大地,与太阳缠逗的云,终于被落下高度,矮矮的,好像我的车子再开快一点就可以追上它们。
或许是经过太阳圣洁光辉的洗礼和折射,云彩变得皎洁无暇,熠熠生辉。
天空被太阳和云彩逗弄得也变成了少有的蓝,那样的深蓝,配上路边染红的水杉树,奶白色的阳光,美的像是图画里的景色。
中午吃完饭,与父亲一起去后面的菜市场逛逛,正午的阳光终于有了点温度,就着阳光与父亲边走边拉家常,是那样的惬意和舒畅。
抬头一看,天空变得更是碧蓝,不知名的光秃秃的树丫插在天空,像是拼命地想获得太阳光辉的拥抱和洗礼,也像是顽皮的孩童随意在纸上组合的意象画。
下午4点往回赶,走得还是312国道。只是路上的货车摩肩擦踵,扬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像是走在迷雾中。红灯时,抬头望天,深蓝纯净的天空已经被染成了灰色和蓝色的混合色,像是孩童打翻的颜料盒,再也分不清哪里是灰,哪里是蓝。
一路堵堵停停,快进入市区时,更是像蜗牛一样的爬行。太阳早已经从明晃晃的纯白,变成深红色,再变成了铁锈红。往窗外一看,正看见太阳从工地的铁架下一寸一寸地往下落,映着漫天的混合色。
从1996年上大学开始,312国道,每年来来回回跑上很多次。奇怪的是,这条路,永远都是在修建中,不是这里一段在修,就是那里一段在修,貌似永远也修不完。马路中间的绿植上,永远都是顶着厚厚的灰土。
这二十年,城市的发展有目共睹,建筑物、路面,都是修了建,建了修,可是,我们的蓝天却也稀少可见,一到秋冬季节,即使是明晃晃的太阳照耀,天边,总有抹不去的灰色。
突然想到前几年去的意大利罗马,转了很多圈也没发现一处修路盖房子的地方,走在已经磨得闪亮的石头路面上,映着旁边青色的建筑物,貌似每一步都跨过千年的岁月,与千年的古人在青石板上相遇。
到罗马斗牛场的时候大约也是当地下午4点左右,看着明晃晃的太阳照在斗牛场那残垣断壁一样的古迹上,凝视的时候,我不自觉得发笑,这样的建筑在我们那会不会早早地被拆迁了?建了一座又一座带着玻璃闪闪发光的人造的“文明建筑”?
从斗牛场出来的时候,我站在马路边等队友,看着光洁的石头路上穿过带着响铃的哐啷哐啷的电车,路边高大的圆圆的松柏直冲天空,抬头一看,那醉人的蓝,一瞬间,有眩晕的感觉。
或许,我们的经济发展速度确实把意大利那样的小国远远地甩在后面,我们普通老百姓吃得更丰富,住得更宽敞,可是,古罗马那样的一种蓝,会永远消失在我们及后代的视野中。
只希望那些修路的、盖房子的,能让质量更好一些,不再反复地修,反复地建。那些手握资源的人,不会为了一点的创新政绩,拆了修,修了建,为我们和后代早日见到醉人的蓝而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