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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小摊上买了几个柿子,橙红色的小灯笼似的好看。
老家门口也有一棵柿子树。国庆节回去的时候,它们也是橙色的小灯笼一样挂在树上,或俏皮的藏在深绿的叶子后面。现在,也该变成透亮的红灯笼了吧!
我喜欢吃那种透亮的红灯笼一样的柿子。比纸还要薄的皮,从顶上慢慢的撕到底部的四瓣蒂叶上,然后从顶上一吸,瞬间整个口腔里就弥漫了柿子流沙一样的果肉的香甜。这样的柿子不好买,唯独在树上熟得透透的了,站在树下摘一个现吃是最惬意和享受的。女儿也喜欢吃这样可以流沙的柿子,所以她羡慕着那些能周末回老家的小伙伴们。
小时候,家里还没有柿子树。每年的这个时候,村子里总是有卖柿子的小贩。吆喝声由远及近,我的那颗期待的心也由期待变得越来越焦急起来。而此时正在忙着针线活的母亲,不时的抬头看看我,看看父亲。因为最终的决定权在父亲那里。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窜进窜出,就是为了用行动告诉父母:那个卖柿子的马上就到家门口了。可他们的不紧不慢更让我觉得着急无措。但弟弟妹妹总能在恰当的时候送到面前,给我自己不开口却能把想法传达的办法。弟弟去找母亲的时候,她总是预知似的斜斜的瞅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过多的严苛和责备,只有闪烁着的宠溺。我吐吐舌头、缩缩脖子就朝门口跑去。等待那个叫卖声快在我家门口停下的时候,远远的吆喝一声母亲。聪明的小贩看到我这样着急的小孩,也就懂了要在哪里停下。
柿子也是橙红色的,但是母亲总会挑红的更多一点的,她说那样的更甜。那些柿子买回家是不能直接啃着吃的,因为会涩的舌头失去知觉。母亲会给柿子们洗个澡,然后等到晚饭后,我们都在看电视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厨房变戏法似的把它们放进热水里,然后第二天就能脆生生的啃着吃了。(国庆的时候,我说一个晚上就催熟了,母亲说怎么也得两个晚上。也许我的记忆出了问题,也许是那时候日子太过快乐,所以过的也飞快。)
母亲喜欢柿子,我和妹妹也喜欢。后来,父亲就在家门口种了一棵柿子树。他说,他选的这个品种叫火晶柿子,熟了后是透亮的火红色,而且非常甜。父亲选的品种果然没让我们失望。熟透的柿子挂在树上,火红火红的,却也透亮的像用水晶做的灯笼。摘一个,撕了薄薄的几乎透明了的皮,那个软软糯糯的果肉就那么暴露在眼前。一口下去,满口甘甜。整个人瞬间被甜蜜包裹了一样的幸福满足。
每年的这个时候,那个味道就开始在我的心里挠痒痒似的。从市场上买得一样的火晶柿子,不是那种熟的透透的,因为熟透了没法拿出来卖。也就没有那个味道和幸福感。去年国庆回去从家门口的树上摘了些带回来等着它们变软,可毕竟不是在树上熟透的,等到“熟透”的时候,也没有那个甜糯糯的幸福感,反而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酸味。可能,它们不喜欢还没长大就离开树,也不喜欢被带离家乡。所以,还是家门口那个自然成熟的味道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