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今天是我回到武汉的第六天,从一开始的隐隐不安到现在的平静,中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
2、2月22日晚,公司告知我返汉的申请通过了,当时的心情是平静中带着一点期待。在这之前留汉的同事已经做了十几天志愿者了,他家里有两个小孩,大的刚上小学,还有两个老人。前几天我临时买的医疗险和意外险也都生效了,按险司的条款,此次肺炎涉及的保险无等待期。
3、23日我和父亲一起去村办公室打印了离境人员申请表,在村委会盖了章。临走前往车上装了一些肉和鸡蛋,准备带给小孩。前文忘了写,我从1月20日就和小孩分开了,她和她妈妈住在外婆家,距县城15公里,我住在小时候长大的老宅里,距县城70公里,距武汉400公里。前往镇政府盖章的路上,遇到了4道关卡,都是搭着帐篷,带着灶和床在值守。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很快给我盖了章,听他们小声讨论,盖防疫指挥部章的接收证明无需居住地健康证明。然后去县城防疫指挥部办离境通行证,通行证不能网上申办,但县城车辆和人禁行,一路忐忑中被交警拦了下来,过了几天,在地方政府的发布平台上看到了自己和车的合影。
4、第一眼看到女儿的时候,感觉有点陌生,虽然之前每天都和她视频。她反复跟我说不要回武汉,她怕没有爸爸了,我一直跟她讲要相信爸爸,爸爸答应的事都做到了的,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24日晚,顺利回到武汉,按要求主动将车停在小区外面马路上。回到家,意外发现家里的植物都活着,鱼也活着,水仙还开花了,很香,虽然水都干了,看来回来的很及时。
5、26日,开车去隔离点,路上带上同事。抵达现场,发现气氛没有预想那么紧张,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展开。同事告诉我,病人从一开始的恐慌到慢慢的平静,再到自发组织帮志愿者承担一些劳动,真的是很不容易。在这里,除基本的生活必须外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尽管很困难,但要求还是在一项项满足,比如指甲剪、收音机、练字的纸和笔、放特殊药物的冰箱、手机维修等等。
6、27日,广州市政府新闻办在广州医科大学举办疫情防控专场新闻通气会,钟南山院士称:对疫情的预测,我们首先考虑中国,没考虑国外,现在国外出现一些情况, 疫情首先出现在中国,不一定是发源在中国。2月20日,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官方网站发布消息称,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的新型冠状病毒是从其它地方传入。那么,疫情源头在哪里?至今仍没有定论。
7、3月1日,媒体报道称,黄冈市黄梅县黄梅镇向窑村一组村民14户22人误食用于环境消毒的二氧化氯片。当地政府迅速展开了救治并启动了问责。妹妹的公司准备明日开工,已有10人到达深圳。
8、疫情之下,没有人能独善其身。疫情期间我们可以多反思:在政治和科学之间如何平衡?高一级级政府和社区/村的职能如何区分?除核心资源管控外,是否可以将具体事务部分交由专业企业团体执行?如何动员和组织更多的社会力量参与其中?对公民责任、科学方面的教育如何普及?我们的大数据到底在哪儿,怎么使用?信息怎么发布,怎么才能有更多的受众?看到有媒体批判不同层级政府用文件落实文件,用会议落实会议,想想之前的质量管理经历,突然很能理解这种行为。质量管理体系中,有一级/纲领性的、二级/标准要求的、三级文件/操作指导性的及记录表格,三级文件的缺失及不适用会造成生产现场的极度混乱和不可控。
不第后赋菊 [ 唐 ] 黄巢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