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一夜未睡,
她在琢磨,
什么叫春风怡荡。
过去的人太简约,
而苏州城古老又年轻,
有些话她听过又忘了,
有些事年年都相同。
还没等她想明白,
就满耳的啾啾鸟鸣;
她的茧衣再次缀满锦绣,
一道姹紫,
一道嫣红。
只是每年化蝶的那天,
都不能肋生双翅。
所以她有时羡慕风,
如果有脚,
是不是也可以荡到西,
又荡到东。
千里外的汴梁城,
也在春风中鼓荡着袖袍,
他是真的太重,
不能归去,
只好乘风。
春风吹开的黄河水,
再次灌入开封城层层叠叠的根脉,
沉寂的地下世界,
又汩汩地活转了。
粼粼车马声中,
梁人和晋人肩并着肩,
汉人和周人手挨着手,
只扪虱曝日;
宋人举杯停箸,
望着地上春色,齐贺道:
敬春天!
敬这亘古长存的春天吧,
也敬春天里的你我呵。
我在春天的早上,
听姑苏絮语,
给故园留柬。
而春天里的你,
又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