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的山羊

写作练习第一篇:一只和羊群分开的山羊,在荒野中迷了路。在行走中被皂荚的刺扎了,刺的顶端有吸盘,吸盘有毒,它可能流血而死。故事情形和接下来......

凌厉的寒风吹走最后一丝温暖,身边的河水冻得硬邦邦的死白色里带着腐烂的水草绿。我踱步走在河岸边光秃秃的矮灌木丛,寻觅羊群的踪迹。风里隐约嗅到羊群和牧羊犬的味道,我朝着这个方向嗅着走着,蹄子像鼓槌敲打不押韵的节奏。我是一只白色的沂蒙黑羊,我家族的羊纤维细长,柔软,有光泽,杂质少,是高档毛绒原料,一般以黑色为主。像我这样主调是白色夹杂黑色斑块的毛色是少见的,也不知道这样是否就贬值了。

羊群的气味越来越淡了,四周只有风啸,在这片荒野中总觉得灰蒙蒙的视线也不怎么好。我开始慌张起来,快步跳过枯死的草梗,用角拨开妨碍视线的树枝。面前突然开阔了些,我集中精神往前跑。正小跑着一阵钻心的痛猝不及防,我停下来看到地面上一片深褐色的皂荚。而几根粗壮的皂荚刺斜刺里扎进我的小腿,在刺的顶端还长着五角吸盘迅速地附着在腿上。血是温热的汩汩流出,不一会就被空气冻住湿乎乎地黏在腿上。我更加慌乱,急于从皂荚刺中抽身反而让更多或大或小的刺扎进另一条腿。我不知道怎么止血,像要挽留失去的血液似的更多的血从伤口中呲溅出来。很快,我感觉头晕恍惚难以抬起我长长的细角。

不得已我跪下来休息,天气越来越冷。我嚼几口枯草充饥,侧躺下压住流血的腿。灰蒙蒙的天空中有几个黑点影影绰绰,我太累了大概赶不上晚饭那些精饲料。

“看,一头山羊,不是绵羊是真正的山羊。”

“是啊,一身的皮已经被皂荚刺都破坏了,被血浸过的毛没光泽已经卖不上价”

“瞳孔已经变成矩形了,直接拖回去吧”

“好,这羊被皂荚扎过肉不要让小慧吃,她怀孕了”

皮扒好血淋淋地叠放在火炉旁,肉也上桌了。最大的那顶毡房里,小慧从温暖的床上起来,家里人都忙着敲冰捕鱼去了。她有点饿腆着肚子俯下身尝了尝羊肉,嗯,味道一般还有点腥涩。沉睡的山羊瞬间醒来将元神灌到胎儿中。

下辈子,在如此被呵护的家里,大概,不会再孤身走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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