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白发苍苍,如今我风华正茂

都是曾经

        曾经我白发苍苍,如今我风华正茂

原创作者:王清华


没有人仅仅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变得白发苍苍,只是随着梦想的幻灭,人类才出现了老人。

                                            ----题记


我喜欢,在下雨天的午后敲击键盘,日色半明半暗,蝉鸣时起时歇。透明的玻璃杯里放两片金桔,氤氲的水汽里,裹着似有若无的香气。


手指轻巧地敲下了几个字,就变成了静止不动的思索,天空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卸下生活的盔甲,在文字面前,我总能做回那个肆无忌惮的孩子,用最大的真诚和柔软,和这个世界说说话。


此刻,诗经七月里的蟋蟀穿越三千年的岁月发出声响,窗外忽有鸟儿抖动翅膀。闭上眼睛,恍惚间有种错觉,在二十世纪的人间,还有桃花源般的存在。


望着这样的黄昏,隔着这样的细雨,永恒,刹那,刹那,永恒。时光的尘埃,裹挟着二十几年的欢乐和悲伤,一层又一层地吹进眼眸里,仿佛突然间拥有了原谅一切的力量。


回首过往的那些时日,恍若隔梦。那是一个被生活欺负着的孩子。

梦想的城堡顷刻间崩塌,所有的不期而至和不告而别,让曾经的期许碎了一地。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战战兢兢地观望着单薄透支的身体,水灵灵的年纪一下子摔到时光的黑洞里,疮痍的内心爬上皱纹,奔赴到暗无天日的墓地。


那天,夜空飘着冰冷的雨。我坐在公交车上,穿梭在陌生的城市,冰冷的雨滴模糊了窗外的霓虹,却不及我心中的暴风雨于万一。我努力地睁大眼睛扬起下巴,泪珠却不听使唤地砸在脚面上,有着雨滴一般的频率。把头转向窗外,中间停站的时候,一包面巾纸突然落到手心里,转过头来,看到一个陌生姑娘匆匆离去,我望着她的背影,擦了擦泪珠,默默说了句:对不起,让你心疼了。


那段日子,我像是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同伴们在背后蔚蓝的大海里欢畅地做着游戏,远处风景曼妙,海岸阳光充足,我却独自留在那里张开无力的嘴巴,即将窒息,虚弱到发不出半点声音。


日光大好,我却每天沉浸在专心致志的悲伤里,动不动就哭了出来。

蓝天明媚,我却困在沼泽地里一寸寸地陷下去,城市的霓虹一盏盏暗下去,我也坚信心里的光,永远不会再燃起。


整个世界盛装以待的惊喜,都没能治好我心中的隐疾。


不得不承认,生命的脆弱和坚强,超乎自己的想象。那时,我可能脆弱得说一句话就泪流满面,而如今,却也发现,自己咬着牙,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我慢慢消化那些苦难,用了卧薪尝胆的力气。


那些激励自己进步的伤痛,又何尝不是人生的另一种转机。一个人的一生,可能没有多少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梦想算一个,也是最难得的一个。可能苦难本身没有意义,只是希望和梦想让它有了价值。

想通了这层意思,生活又慢慢开始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


我见过凌晨三四点钟的阳光,柔软的光芒点亮了希望,闪现在书页上;

我见过夏日里的海棠,淡粉色的花瓣轻舞飞扬,悄无声息落在信笺里;

我见过飘散在风里的诗句,在热气腾腾的生命里,浓墨重彩地落笔。


天上的白云很低,蓝天纯净地有些不真实。我在阳光照不到的潮湿角落里,以一种沉默的姿态闷声努力着,孤独地收获着每一个充实的黎明和黄昏,持续的输出着梦想的价值,倒也能获得踏踏实实的欢喜。


如今,更加平和坚韧的自己,就是那些苦难赠予自己的全部利息。

精神的骨节生长,来得不声不响,不疾不徐,倔强地伸展着生命的无限可能,逃过重重劫数,滋养着灵魂的潜力,呼吸到更高处的空气。

生命中不期而遇的美好,降落在欣欣向荣的生命里,饱满地绽放。


而那些曾经熄灭了的光,那些我认为再也不会亮起的光,又重新抖动了起来。

我重新感到了生命的安宁和喜悦,带着温暖的眼眸,去看这个世界的温情与博大。

所有过往都沉淀在每一个细胞里,那是皮肤下看不到的变化,但能在暮年时,坐着摇椅慢慢聊起。

窗边的日色变得又暗了一点,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温暖。


曾经我白发苍苍,如今我将风华正茂。


简介:王清华,一个低到尘埃里的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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