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刚走出大门没多远迎面碰上了梁兴旺的妻子。
梁兴旺向妻子介绍说:“这两位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的在北京学习认识的朋友,今天他俩结成了夫妻,很值得庆幸。按说这里面有我很大一部分功劳,我是半个媒人。按照常理他俩还欠我一桌酒席,应该让我吃上微山湖的大鲤鱼才对。”
梁兴旺妻子看了看苏芬,然后笑着对丈夫说:“估计你这个媒人大鲤鱼是吃不上了,吃喜面还差不多。别心急,用不多长时间咱鲤鱼喜面一块吃,着实庆贺一番。”
苏芬听后脸红了一阵子。
说起梁兴旺妻子,她可是个爽快人,很喜欢说话,即使见了生人也不拘谨该说啥说啥。今天这是第一次见郑奇五和苏芬,她也毫无顾忌像见到老朋友一样说笑话。
苏芬说:“嫂子,真会说话,我这当小妹的要好好向你学习。”
“向我学啥呀?学贫嘴?我听老梁说起过你,说你是位高中生,半个知识分子,说话很有水平。不像我,连初中都没读完,肚子里没文化,我可没有该学的地方。”
郑奇五接过话茬说:“嫂子谦虚了。会说话不在乎学问深浅,好多人一个字也不识就是说话一套一套的。”
梁兴旺妻子说:“也是,会说话不在学问大小,在个人心里出。好了,这都是废话,咱不说这些啦,说正事。我以前听老梁说起过你们两家的事,说是都养牛。苏芬家还有养鱼池,小郑家还种着一百多亩地,都应该发大财了,对吧?”
“就缺发财了。”郑奇五说,“我们两家比起你家来差得不是一节两节的事,虽没有十万八千里,也有五万四千里。今天我们两口子来你家就是来,学习发家之道的。”
“我们家也没发什么大财,只能说是凑合吧。这几年承包小山搞喂养是赚了一些钱,还不错,不过还不是什么大款。搞养殖这条路看起来是走对了。你俩今天就是来学习如何搞养殖的吧?”梁兴旺妻子问。
苏芬说:“对,就是来学养殖的!不过我们学会了也派不上用场。我们那里全是平原,没山,倒是有湖,可湖里只能养鱼不能养鸡呀?”
苏芬说完挤了挤眼,几个人见状一阵大笑。
郑奇五说:“我们今天是来串门会朋友的,不是来学习养鸡的。最近这几天苗圃里没有要紧活可干,我俩商议着来你家看看,一是好几年没见到梁大哥啦见面说说话;二是出门旅游一趟,放松一下心情。我家目前不搞养殖,搞种植,种植绿化树。”
“见利了吗?”梁兴旺问。
“见了,已卖出去一批花草了,赚了一些钱。”郑奇五回答。
老梁问:“你咋想起来办苗圃呢?政府口有人?”
“也算有吧,目前我二弟就在大市环保局工作,负责搞城市绿化。”
“奥,我就说嘛,政府口没人一般情况下没人敢经营绿化苗圃,怕的是花草树木长成了没人来买,除非给当官的送礼,否则就会烂在手里,那不就倒大霉了吗?”
苏芬说:“经营绿化苗圃也不是长久之计,绿化不可能年年搞,长期搞,如果那年不搞了花草树木也就没人要了。再说了,绿化苗圃太多了,我们这一路走来就发现六七处。这是看见的,还有看不见的呀,估计会更多。我们中国人就是这德行,只要干嘛就是一窝蜂,大轰班,说干啥都干啥,不计后果。搞绿化不可能年年搞吧?一旦饱和所有花草树木都会烂在手里,最后当柴烧。经营苗圃它不像养鸡,鸡蛋天天有人吃,鸡肉人人要,没有饱和,不愁卖不出去。”
梁兴旺说:“苏芬说得对。你们俩还真得往这方面多考虑,要时刻留意市场变化,一旦发现苗头不对赶紧处理。还有一点,现在政府好多事都是朝令夕改,最好不要跟风。不然的话所有投资都有可能打水漂。就像退耕还林吧,实行了才几年又喊着退林还耕,老百姓种下的树苗还没长大结果被砍掉种上了庄稼,待两年不知道又要喊什么,丝毫没有定盘星,老百姓太不容易了。”
就这样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转悠,不小心碰到歇息的鸡群,那鸡群看到生人过来便是一阵乱跑,它们有的钻进草丛,再也看不到踪影;有的飞到树上,然后紧盯着人群不住地“咯咯”乱叫。
几个人围绕小山转悠了一圈,回到家太阳已经落山。梁兴旺对郑奇五两人说:“反正今天走不成了,那就安下心来住一晚,明天再走。我让你嫂子做几个菜去,咱们坐下着实喝两盅,喝个一醉方休。”
苏芬说:“喝两盅可以,千万不能一醉方休,喝正好就行,不前沉不后沉,睡觉也踏实。还有你梁大哥,可不能喝醉,你要喝醉了我嫂子是照顾你呀还是照顾鸡呀?”
梁兴旺说:“我不需要照顾,睡一觉就醒酒了,爬起来该干嘛干嘛!”
苏芬说:“那也不行,谁都不能喝醉,尽兴就行。”
几个人说着话,梁兴旺妻子已经做好了六个菜端上桌来。紧接着梁兴旺从菜橱子里拿出两瓶五粮液,几个人便坐下来开始推杯换盏。大约喝了两个多小时,二斤白酒全部下肚。五粮液可是高度酒呀,四个人竟然一个喝醉的也没有。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吧,恐怕再喝一斤也不会有人醉。
几个人酒足饭饱,梁兴旺妻子焖了一壶茶,几个人又开始喝茶。没多会儿郑奇五开始发困,不住地磕头打盹。梁兴旺见状赶紧把自己的寝室腾出来让给了苏芬和郑奇五,自己则和妻子跑到偏房临时搭建了一个床铺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清早郑奇五和妻子苏芬早早起来,两人告别梁兴旺夫妇便骑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