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人生呓语

荒废了太久,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外力牵引着身体,飘飘然,以至于和灵魂总是不能同步。

其实,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在空气的浮尘中一直迟迟没有落下。有时,我会清晰看到思想和精神这两个孪生兄弟,咬嗜着、疏离着,如鲜红的血液瞬间把我淹没。

我忘了从何而来,又去向何处。宿命的咒语让我无法用释然来开怀自己,在日益趋向明了的散乱中,只有用力把幻影一步一步踩碎,继而奋力狂奔。

高楼之上,常眺望远方,此刻思索会停留在一片树叶上,也会依附于一湖的细浪上。人生哲学的炫大光环刹那间让人脑洞大开,飞碟般一闪而过,凝滞的脸上突然就绽放了一朵朵美丽的花。扑鼻的醇香顺着阳台,漫延至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沙发上凌乱的书籍正注视着我,不忍卒读的心与之漠然,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时光与日俱增,在身体和心灵上落上厚厚的尘埃,挥之不去。渐生的白发和混浊的眼神正在搅乱长久以来引以为豪的神经,顿时有一种即将跌入地狱中的恐惧缠绕自己。

来回在各个房间踱量步子,其实更是按捺和平复心情过程。这中间,缺乏劝慰,少了欢笑,只有股股的清流在心底汹涌。我期待的以至于向往的早已成镜中花水中月了,唯有这一处吃喝拉撒的空间,让我如鱼得水,有滋有味。我有点明白了,什么叫活通透了。

沏一杯清茶,在热气腾腾之中,看到茶叶在水中舒展身体,进而吐出令人陶醉的芬芳。品咂入喉,顿觉身心俱爽。茶道即人道,浓缩即人生,原来从古至今饮茶者,赋予了茶这么多人生况味。啧啧声隐于无法张开的口中,处在行动多于语言的年龄段,大隐隐于市才是大智慧。

走出去,仰视不一样的天空,总是蠢蠢于动而又困于无可奈何。沧凉之秋,看似茂盛,却已是霜杀之物。在一次又一次的人生博弈中渐渐丧失了勇气和力量,慢慢学会了看落花流水,宠辱不惊。

移步室外,呼吸新鲜的空气,是我目前唯一能做到的。这种简单如一的想法,伴随了太多虚浮的成就感。看到满院子娇绿的花花草草,无法说出的愉悦便溢满全身。人究其一生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此刻,看到人们穿梭忙碌的身影,才知道原来平平淡淡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小鸟已经畅开明亮的嗓门,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地奏着动人的交响乐。自然界的精灵,总能把忧伤倾诉在鸣叫中。而人类在物质愈发富足时,却患上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抑郁症。我困惑于此种明显带有功利色彩的病态,常常杞人忧天的与之同舞。

夜晚,在各自舞台上累的筋疲力尽的我们,倦鸟一般回到自己的巢子里。重复的生活又开始,在粗茶淡饭中,在儿女情长中,生命呈现出别样的色彩。

人生,原来如此让人捉摸不透,却又沉浸于其中不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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