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沪路途随记

今天乘高铁回沪。早上6:37分叫了DD打车,没想到下了楼雨下得贼大,瞬间头发、鸭绒袄和裤管都湿了。DD车被堵在学校门口迟迟过不来,一种莫名的出师不利的焦急与懊丧不由得涌上心头。

列车在风雨飘摇之中渐渐驶离车站。天空灰蒙蒙就仿佛永远停滞在了早晨五六点钟,隐隐约约能看见远处工厂里的烟囱倾吐着浓重白烟。车窗玻璃上的雨水像成群结对的小蝌蚪一样向车行的反方向快速蠕动。车内我左边的座位上,是一位去上海打工的中年男人,不停地刷短视频,范伟“哟哟哟哟哟……”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我的右边的女孩还好,带了耳麦追一部叫《你是我的城池营垒》的热播剧,我撇见那女主角是我认识的马思纯。

车出武汉,座位改变方向车往回走,然后转东北方向,车窗外群山叠峦,云雾缭绕。大山之下,一座座民舍像芝麻粒一样渺小,盘山公路像一根根弯弯曲曲白丝线。列车更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忽明忽暗地载着旅客玩起了钻山洞的游戏。

上海家里的小外孙给我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还没到。他昨天感冒发烧,昨晚打了点滴,今天吃了药没去幼儿园在家休息,一家子人就年龄最小的他想念我,这些日子总是打我手机,“老爷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快回来吧……”一次次,一遍遍,喊得我心都乱了。毕竟小孩子,人越小越单纯,不像大人“心机婊“深藏不露。

12点的时候,车到六朝古都南京,远远望见,一个半圆拱形、上面还有一个拿着大砍刀奔跑的人的造型,我想这大概是纪念什么起义的景点吧。另有一片楼群,其流线型的造型之优美,感觉比魔都上海还要略胜一筹。想起南京工作的我的好友,夫妻二人,男的是我同事,女的是我的学生,这会儿,车上的我算不算与他们擦肩而过?

12点半的时候,饿了,早上煮的茶鸡蛋吃了一个,在家时剩了一点奶粉,早上装在牛皮纸信封里带了来,正够烫一杯热牛奶的。我临座的农民工趴在小桌板上睡得正香堵着我的出路,我拍他肩膀没一点反应,我不好意思再打扰他的美梦。一直等到列车员走过来,我叫了她,手指着农民工对她笑说:“我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麻烦你帮我接点热水。”她接过我手中的杯子帮我接满水递过来,我向她说“谢谢!”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一个微小的帮助会被记载在简书里。

苏州北站过后,列车经过太湖,左边车窗外辽阔的水域碧蓝碧蓝的如同大海一眼望不到边。我们简书里头号大咖、苏州作家蒋坤元小说《蛇岛》的故事就发生在与太湖紧密相连的阳澄湖上。以后有时间我要好好读一读他这本书,争取追随大咖的足迹,来这湖上看看。

终点站虹桥火车站到了,上海没有下雨,走出车站,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气息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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