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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因为那份早餐笑的那么开心，对吧？

    “栀栀！早餐！”见许栀走来，萧念念下意识看了一眼程墨，手中拎着的正是程墨刚刚打包的早餐。

    见萧念念和程墨在等着，许栀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迎着细小的雨丝，在千篇一律的军训服里，她整个人的身形有些不真切的朦胧感。

    程墨紧盯着许栀跑过来的身影不曾有半刻松懈，仿佛不这样的话下一秒许栀就会被这绿泱泱的大部队淹没，然后消失不见——

    “热豆浆，煎蛋，还有煎饺什么的……”萧念念说着，把烫手的早餐塞进许栀的手中，也不管许栀什么反应。

    许栀愣了三秒，看着手中的早餐粲然一笑“谢谢！”

    萧念念诧异于许栀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情绪氛围，甚至不自信的看了看一旁的程墨，眼神无辜。

    “害，别谢我，早餐都拜托他排队的，你不记得了？”萧念念笑着打圆腔，眼神来回在两个人之间来去。

    许栀看向程墨，释放出善意的目光，眼角的笑意依然浓烈“程墨，谢谢。”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度过的这三秒，程墨觉得自己在这三秒里像是经过了万年，许栀笑容的强大吸引力，他是凭借着多大的定力才短暂的脱离？他这样心慌的开口了 “……举手之劳，快吃，一会儿怕来不及了。”

    “栀栀，今天军训结束我们出去吃一顿吧？”萧念念是第一次见程墨害羞，新奇之余不忘帮两个人创造更多的机会。

    没有想到萧念念会提出这样的主意，许栀缓慢抬头像萧念念投去抱歉的眼神“抱歉啊，念念。我爸爸今天会来接我，等我回来再约好吗？”

    “哦……这样啊……”萧念念故作遗憾语气，视线偷偷落向程墨的方向“可是没有假期哎……”

    “没事，想回家就回吧。”程墨打断了萧念念与许栀的对话，看向许栀的眼睛里尽是温柔的神色。

    许栀和萧念念一同看向程墨，但两个人此时的心情却完全不同，许栀惊讶于程墨会看出她的心思，而萧念念则默默吐槽着程墨的愚蠢行径。

    18

原来她的喜欢不是秘密。

    许栀是临近晚自习的时候被她的父亲接走的，她走的时候没有笑，眉宇间紧紧锁住的那一丝慌乱说明性很强，萧念念简单抱了抱她，而程墨没有出现。

    望着窗外不断倒带的景色，她很快忽略了父亲的声音，此时许栀只觉得回桐城的路比她来南城时要长很多，似乎这是一条走不到终点的路——

    “爸爸，我还能回去吗？”许栀把目光投向正在开车的父亲，心中充满了对不确定的恐慌感。

    许栀的父亲看了一眼后视镜，女儿的脸色吓了他一跳，当即就踩了刹车“怎么了？有什么东西没带吗？”

  许栀愣了愣，随后微笑着摇头“没有，可能是我太想家了。”

    “哎呦，吓死我了。没事就好。但你在学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和爸爸妈妈说，我和你说，现在校园霸凌事件很多………”

    许栀的爸爸继续不停的输出，许栀则找了一个熟悉的体位试图在这令人心慌的车途上睡上一觉。

    “顾承泽——”

    正在开车的父亲终于往后看了一眼，许栀俨然已经睡熟，顾承泽，熟悉的名字。许栀的父亲透过后视镜心疼的看了一会许栀熟睡的脸庞，心中了然。

    时间仿佛回到了许栀初二那年。

    “爸爸妈妈，我想去上数学补习班！”许栀刚刚从学校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新鲜出炉的成绩单，数学一直是她的弱项，但她从来不放在心上。那次是她第一次提出要补习数学。

    也是在那之后他以一个老父亲的敏感度很快察觉到了顾承泽这个人在自己女儿青春中扮演的角色。

    他全力支持自己的女儿变得优秀，对自己的发现绝口不提，就连她的妈妈都以为许栀决心冲刺中考而感动不已。只是，事不遂人愿——

    许栀步入考场前高烧不退，几乎是咬着牙考完的全程，这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他想找找这个顾承泽，他想至少他女儿的青春值得一个完整的结尾。直到不熟悉电子产品的他第一次打开桐城贴吧，他才意识到许栀的高烧不是巧合，里面赫然写着顾承泽与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消息，时间恰好就是中考前夜……

    19

  躲迷藏的游戏结束了，她没能退出。

    第二天，许栀穿了一条鹅黄色的裙子，刚刚进入桐城一中的时候恰逢下课走班，学生们频频向她侧目，因为在桐城一中除了工作人员没有哪个学生敢穿校服以外的衣服，许栀的做法很显然就挑明了自己不是本校生。

    “同学，你知道高一直升班怎么走吗？”此刻许栀突然有些庆幸顾承泽成绩很好，关注度很高，如此一来她不管隔着多远的距离都能知道一些有关于他，也不用在这个校园漫无目的寻找一个他。

    被问到的同学朝她投去鄙夷的目光，漫不经心指了一个方向，许栀隔着雨帘朝对方简单的道了谢，步伐匆匆。

    许栀沿着对方指的路走了很久，迟迟没有看到高一直升班，她发觉自己被人骗了，正欲往反方向走时，雨忽然下大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图书馆，许栀犹豫了一下，快步跑向前——

    “呀呀呀，小姑娘，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往这里跑呢？”看守图书馆的老爷爷见许栀从大雨中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心中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桐城一中图书馆很少开放，能够来到这里的人，许栀除了顾承泽想不到第二个人，因为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就是在这样一个雨天，顾承泽第一次来到了这里，那时，这里还是属于她和老爷爷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后来她默许了他的加入，却也从不和他碰面，仿佛捉迷藏游戏，但那时的她没意识到游戏是会结束的——

    “很久没看见你了。”老爷爷看着眼前的许栀，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极为亲切。

    许栀看向老爷爷，好像她还没经历中考，还没和顾承泽分开，这样想来，她不由得留下了眼泪。

    “这是怎么了？”许栀的忽然落泪让老爷爷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印象里许栀可从来没有哭过。

    许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擦了眼泪，笑着看向老爷爷“中考没发挥好，没考上……”

    说着，许栀有些哽咽，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流，爷爷笑着拍着她的背，但也始终不能明白许栀的那份心了。

    半晌，许栀像是恢复了一些元气“爷爷，我能进去看看吗？”

连载短篇小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