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说:“谁会讲故事谁就拥有世界。”
人们天生喜欢故事,因为故事好听,好看。
从拿起这本书,用了一天的时间读完,《月亮与六便士》我认为这是个浪漫的书名,也暗想这是一个浪漫的主人公在做着一件浪漫的事。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德,名字太长了,我更喜欢称他为查尔斯,有着所谓“世俗的成功”的生活,英国证券交易所经纪人的光鲜职业和地位,美丽持家的妻子,一双聪明可爱的儿女,文明社会下的有钱人他们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度假、舞会,他们谈论政治、经济、体育、艺术……这可能是大多中产家庭的典范与写照。但查尔斯却像迷恋爱情一样,迷恋上了画画,像被魔鬼附了体,突然舍家弃业,远赴异国他乡追求画画的理想,但伴随他的是遭到众人的不理和嘲讽,迎接他的也是未曾体尝的痛苦与折磨。一方面忍受着贫穷和饥饿,另一方面内心追求的艺术理想无法完美的表达,在这样的困境下,备受身心煎熬的查尔斯都没有放弃画画,最后他远遁到与世隔绝的塔希堤岛上,他终于找到一个能让他灵魂与创作都宁静并且放飞的栖息之地。在这里他同一个土著女人结了婚,生了子,也是在这里他创作出一幅又一幅使世人震惊的杰作,成就了他绘画的巅峰时期。《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是他最伟大的一部作品,也是他死之前最后一部作品,伴随着作品的完成,他的艺术追求也终得以实现,一个艺术天才和一副杰作曾在世界上存在过,也一并在火海里化为了灰烬。
小说以法国后印象派杰出画家之一的“高更”为原型,讲述了他的生平,正因如此,让这本文学小说更加充满了传奇色彩。小说中的查尔斯和原型高更不甚相似,但现实中高更没有得麻风病,也没有失明,也没有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在高更刚刚开始作画穷困潦倒的时候,他会跟妻子写信诉说他的生活艰难;当他的小女儿因病离世,他也会因为亲情精神崩溃。而毛姆小说里的查尔斯冷酷无情,缺乏人性,对平穷和饥饿也无动于衷。倒是随着他对艺术追求的疯狂的几乎忘我,也让我不禁感动。
“这部书,我本想就此结尾。我最初的想法是,一开始描写斯特里克兰在塔希提的最后几年,和他悲惨的死亡,再回过头来叙述他的早年生活。我想这样写,倒不是因为任性,只是希望以斯特里克兰启程远行作为最后一幕:他那孤独的灵魂怀着怎样的奇想,最终向着激发了他幻想的未知岛屿出发了。我喜欢这样的画面,他的人生在四十七岁定格,当大多数人享受着中年生活的安稳,斯特里克兰却去寻找一个新世界。我仿佛看见。大海泡沫末翻涌,一片灰蒙蒙,在凛冽的西北风中,他望看注定再也无法看到的法国海岸,渐渐消失:我想,他一定神情凛然,无所畏惧。我本打算让这本书的结尾带给人希望,这样才能突出一颗不可征服的灵魂。可我写不好。不知怎的,我写不下去,尝试了一两次后只好放弃:最后,还是老套地从头写起,并且打定主意,按照我的所见所闻,以及事情的先后顺序,来写斯特里克兰的一生。”
这是第四十八章,毛姆对他的叙述方法阐述的理由,他以第一人称的叙述手法,借“我”之口,讲述了查尔斯的半生故事。虽是“我”说,但毛姆在小说中也交待了他自己也对查尔斯的事情知之甚少,多半由来他人之口,难辨真伪。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小说技巧,我不知道,这本小说本身的内容也远比我们都知道的主题要更丰富精彩。一本书往往吸引你的不仅是它的主题思想,虽然人们流传的都只是它的主题,但更多的是书中最优美的文字和最值得回味的细节深深的让你留恋,让你对人物,对故事更有了感情。
“我们每个人都孤独地生活在世界上,谁都被囚禁在一座铁塔里,只能凭一些符号与人交流。但这些符号并没有共同的价值,所以它们的意义模糊不定。我们可怜地想把心灵的珍宝传递给别人,但他们却无力接受,因此我们只能踽踽独行,虽然紧挨着。却并不真正在一起,既无法了解别人,也不被别人所了解。我们就像身在异国他乡的陌生人,对他们的语言知之甚少,想表达那些美妙而深刻的事物,只能局限于会话指南上一点平庸的词句。我们的大脑充满了奇想,却只会说“花匠的姑姑有把雨伞在屋里”。”
基于丰富的人生阅历,有过写戏剧的经验,毛姆以他独有的才华刻画了一位个性的画家,不惜代价,铤而走险,像个朝圣者一样不远万里,去寻找心中的圣地。
不得不说,我觉的毛姆像一个绅士,从清晨的太阳暖暖升起,不急不缓的他拿出烟斗点起,他坐下来在你身边,吐出几个烟圈,开始讲他的故事,娓娓道来,故事讲完,天也暗了下来,柔美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起早已出现在了天色的幕布中。我不禁看向月亮,原来,月亮和查尔斯还有这样一段浪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