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已经到了生理与心理的双重临界点 。她晕车,大巴已经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摇晃半个多小时,车里的气味不好闻,汗臭夹杂着汽油味。路子倚着边上的窗户,一言不发。双手紧紧地握拳放在膝上,一动不动。直射的阳光照在她白色的略微发黄的衬衫上,衬得脸色更加的苍白,神情麻木,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无动于衷。
在一阵急刹车之后她终于熬不住了。扒拉着窗户死命地将胃里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从马尾里掉出来的几缕细发,黏在脸上。吐出的食物随着大巴的行驶飞速地往后掠去,嘴边还残留着些许唾液和残渣。
路子脸色更苍白了。整张脸紧绷着,握拳的双手已经探入包中迅速地寻找着纸巾,凌乱而快速。
清理过嘴角,她靠在座椅上,微闭着双眼,将嘴抿得死死的。
双手仍旧握拳放在双膝上,一条牛仔裤被两条腿撑得圆鼓鼓,膝盖紧紧地并拢着,一动不动,等待着终点站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