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害怕会失去你”
“不会的,除非你不要我了”
又是很糟糕的一天,自暴自弃的情绪如此彻底,和师姐聊了一夜关于生活和未来的话题,最后听着她时而暴躁时而虚弱的语调,我更加迷茫得不知何去何从。我们在期待和绝望间反反复复,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无法理解镜子里这矫情的人,怎么总是哭一阵子笑一阵子,似乎久前丛生的心魔只是被时间压制而已,随时会再次跳出来把自己吞没。
我和师姐说,我认识一个人,我以为他能陪我一段路,甚至陪我走过自己一直畏惧、不远的的30岁。我这么害怕独自待着,我想要和他一起去看春秋冬夏,想要他牵着我走过车水马龙,想要看他傻笑听他耳语,可惜他太快地就选择放弃我。我想过很多借口安慰自己,我说我们大抵是缘分不够,我说一定是我太差劲,总是自怨自艾的我,总是懒懒没有上进心的我,总是穿着休闲装丝毫不精致的我。我想过自己要开朗一些,自己要学着去做些事填补空闲,自己要学会谅解和容忍。但他没有再给我机会去修正,他口口声声说着惋惜却还是离开了。
我在下班人潮和霓虹的交错中被迫融入熙熙攘攘,握着手机怕错过他的每一条信息,仿佛是畏惧随时会被这凌冽的夜丢在荒凉中。我到家时热了浓浓的红薯粥,粘板上的划好菱形格子的鸡蛋厚烙饼泛出微微的胡麻油光泽,突然就好想问问他有没有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却恍然醒悟自己没有资格去问候。
双十一那天,我从白天等到夜里,终于收到他的邮件。等了很久的分别终于落定,多可惜,我最后还是失去你了。他总说我于他而言是特别的,是一份别样美好的存在,我仗着他在言语间包裹的温柔,总以为在不远的将来某天他会回来,拥着我轻声问:丫头,你陪我过一辈子过不好?
那晚我一个人在清冷的屋子里止不住哭泣,我想着在另一座城市的他该会多心痛地写下这些歉疚。用温水洗过红着发涩的眼睛,吞掉一片很久未吃的助眠药,天亮后还要按时去上班的,不能闹、不能再哭、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任性嘶喊。他说,成人的世界不容易,而我总是假装活在自己的小城堡里,不愿意触碰那些现实和迫不得已。
我向师姐坦白自己的卑微和傻气,师姐一遍又一遍地质疑他是否一直在欺骗着我。我讲述起那个冒雨来安慰我的他,那个鼓励我好好学习和锻炼身体的他,那个让我记得要在通勤车上扣紧安全带的他 ,那个嘱咐我多多吃饭多多睡觉的他,那个带着我吃红豆粥和拌面筋的他。那么那么多的事,沉淀为一道道欢喜的疤留在生命里,纵然我一开始就知道他终归是要走的,却还是放不下、断不开、理不清自己的心。
“我喜欢你”这句话太轻微。“我爱你”这句话太沉重。“我想和你一起努力”这句话刚刚好。我们甚少提到爱情,我所执拗的喜欢,是看到他就澄澈透明的欢欣,是想紧握住现在、也把他规划进未来的生命里。可惜再没有一起努力的机会,他所说的以另一种方式陪伴,不过是给我一个稍微体面的后退借口,而我一遍又一遍在曾经沼泽中挣扎无果,看着自尊和底气都被溶解在泥淖里。
我仍然在祝福,笑自己傻里傻气的同时,又想要去释怀。如果已经确定爱不到结果,那么就让所有揪心的情绪都慢慢流淌走过,努力经营好各自的生活。毕竟,我还是想听到你生活日渐幸福的消息。
记得高中时候读过郭敬明的一部作品,一直很喜欢,《夏至未至》。其中有几句话,大概是这么说的:每个人生命中都会出现很多天使,他们教会我们如何去爱,教会我们成长,然后就会悄然离开。
可是,离开了他们我们依然要走下去。那时候就想,傅小司最后没有了陆之昂和立夏,该是多么的难过,心中很是可怜他。可是后来才发现,类似的情节总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或是自己的身上,见多了或许就会慢慢学会释怀和坦然。走下去,虽然唯一的风景不会再出现,可是,依然会有精彩与期待。
生命的每一刻、遇到的每一个人、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们成长成今天的自己所必经之路,我们应该感谢我们曾遇见的人和事,感恩他们教会我们成长,帮助我们成长,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生活中有些事我们没有足够精力去控制,但每件事都是两面的,就像你谈一场恋爱,分手虽然痛苦,但你也学会了坚强,懂得没有永恒的爱,大事小事都是一个自我反省的过程,要每天都否定昨天的自己,才能成长。有些道理别人说再多没用,要亲身经历,自己感悟。正如释迦牟尼说的一句话:“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
也曾经,初始时漫天春光。这类春光与时节无关,眼中、心中都是春的感觉,连严冬的冰棍,也能看出如玉般的春消息来。也曾经,最终时昏天昏地,这类昏天昏地也与时节无关,整个人陷入宇宙的黑洞里,满眼的黑色,和煦的阳光中竟感到嘲笑的意味。
再后来,看到戏台上鼻尖上画着白蛤蟆的小丑,竟有些亲切;除去幻想,人不就是人世间一个可以存活几十年的生物体吗?像一个小丑一样演着每个人都不同的戏本。戏终人散(也就是自己能看到、感到的那段儿)....
你的纠结,你的放手,其实是你的选择而已;与他人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