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诗笺
是一畦草草收割
未及整理的稻田
散乱
却不经意生出芬芳
带着浮躁
打开去年的诗笺
那些日子
灵感垂直落地
许多优美的字词
与泪水一齐留下
那盲目的追索
让我疑惑
为何蓝天下
点不燃一束轻烟
我曾像一尾无翅的鱼
在水中孤独摇曳
诗是什么?
卵石、贝壳、泡沫
抑或是我的片片鱼鳞
去年的诗笺
像吞吃后未消化的水藻
残缺不全
抱着它想大声高哭
抚着它
悄悄拉住
渐远的蹄声
那是衰黄和葱绿交替的一年
我曾向大地俯下虔诚的胸膛
也曾向天空仰起卑微的头颅
我的眼帘挂在记忆里
我的心情酝酿着这一年的辛酸和忧伤
去年的诗笺
是一枝上膛的枪
在我热泪盈眶的枝桠上
击落痛苦悲啼的鸟儿
那狼藉的一大片脚印
永远站在来年发芽的田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