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流年(目录)
——————————
可怜谢以年,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北漠风光,便要打道回府。
虽然坐的是马车,可,颠簸起来,也是要人命。
她痛得一颤一颤的,旁边人却是悠闲的半躺着看书。
“我义父呢,可见到他?”谢以年觉得得说说话,转移下注意力。
“没见到。”
龙锦烨头也不抬,手起刀落,直接把她挑起的话题给扼杀掉了。
谢以年却暗暗得意,她义父可是不容易被召见的,就算你是天子又如何。
果然要艺高人胆大啊!
不像自己,无才无艺,怎么被人拎出来,又怎么被人拎回去。
“那雪秋姑娘貌美如花,皇上准备给她什么封号呢?”
就算重伤中,也挡不住一颗八卦的心。
龙锦烨抬脸,“怎么?你也想要?”
谢以年傻笑,“呵呵,就是问问。”
一宫不统,何以统天下。
各路美女塞进后宫,小心祸起后宫,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谢以年暗暗想。
“问?有什么好问的?安心养你的伤。”
谢以年翻了翻白眼。
就是无法安心养伤才东扯西扯啊,果然男人都是榆木脑袋,就算是天子也不例外。
“我这伤口,一阵一阵痛得闹心,无法安心养伤。”
龙锦烨眸光一暗,把书放一旁,坐了过来,“可是这马车躺得不舒服?”
“嗯,太硬了。”
龙锦烨看了看,忽的长臂一伸,把她拦腰抱了过来,让她直接斜躺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样,可是舒服些?”
谢以年没想到他会如此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瞬间错愕得目瞪口呆,继而面红耳赤。
这狂妄傲娇的少年天子,给她做人肉靠背,她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
“我只是在想,太后知道了我这样无法无天,会不会又要杀了我。”谢以年哀怨。
“她还杀不了你。”龙锦烨动了动身子,调整好姿势。
“那我可就要抱紧皇上您的大腿了。”
宫里如何还有一个人能保她,大概就是这位了,只是,她也不过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而已啊!
用过了,会不会就要扔掉?
她这棋子的命运啊,还不是捏在他手中。
她本是林间的小野马,一着不慎,误入深宫,杀机重重,阎王爷手上走了几遍,都侥幸脱险,只是,侥幸得一时,侥幸不过一辈子。
还是尽早离开是王道。
“那个,我把那白衣男找出来了,就可以离开宫里了是吗?”
谢以年斟酌了一下,还是把这话给问了出来。
龙锦烨低头俯视着她的脸,“你很想离开宫里?”
四目相对,忽然发现,这姿势,真真是暧昧都了极致。
她一张小脸苍白,只两片唇色红艳,偏偏雪白的贝齿正无意识的咬着下唇,无知却又似乎在邀约,单纯却又似乎是暗藏心计,引人采撷。
龙锦烨喉咙一紧,头一低,便亲了上去。
冰凉柔软,带着丝丝药香,就是想象中的味道。
谢以年不其然他就这样亲了下来,错愕得瞪大了眼,手足无措,呆若木鸡。
“傻瓜,闭眼。”龙锦烨声音沙哑低沉如有魔力。
谢以年竟然默默的闭了眼。
他满意了,却不满足于轻轻啄着她的唇,舌头一伸,撬开了她的贝齿。
谢以年一个激灵,猛然清醒了。
这厮,是在吃她豆腐吗!
忽然用力,咬住了他的舌头。
龙锦烨不急不慌的,反咬住了她的唇,谢以年吃痛,啊一声放开了他。
龙锦烨得意的笑了。
谢以年气了,凭什么就是他吃她豆腐,她也可以吃他的豆腐啊!
她永远是行动上的巨人,想罢,便抬头,追着他的唇咬。
龙锦烨心情愉悦,有心调戏她,一张俊脸,笑意满满,忽高忽低的诱着她。
谢以年一下下,追逐着,仿佛是追着他来亲。
忽然发现他笑得奸诈,才明白,自己又落入了圈套。
这个心机婊。
谢以年喘着气,气哄哄。
“谢以年,你敢不敢亲我。”龙锦烨俯下脸,俊脸近在咫尺,风流倜傥,风日洒然,仿若
春风十里扬州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有何不敢?”
谢以年被绝色晃了眼,头一抬,亲了上去。
龙锦烨不其然她还真敢,呆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柔软的唇如一剂毒药,他捧住她的头,反客为主。
空气升温,两人正黏腻得忘我,经天忽然把头伸了进来,“师兄。”
话音才落,才发现状态不对。
谢以年一张脸红成了猪肝色,想要解释下,可,嘴一张,解释什么好呢,说两人在玩亲亲?解释就是掩饰,干脆破罐子破摔,就这么样吧。
滋味太好,就这么被打断,龙锦烨只想拧掉这煞风景人的脑袋。
经天擦擦汗,道,“你们继续。”
帘子一放,走了出来。
师兄不会是来真的吧?从来没见过他在外面跟女人亲密,这姑娘是头一个。
只是,这姑娘的身世,进后宫,怕是比较坎坷。
经天抚额,暗暗叹气,他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奴才的命啊!
半路被打断,当然无法继续。
谢以年蒙过被子,想要睡觉,
只是,这么靠在人家身上,刚刚又来了这么一波亲密接触,小心脏竟然突突的跳着,一
点定不下来,更别说睡觉。
龙锦烨看着她的样子,抿唇笑了笑。
“以年,小时候你都在干嘛?可曾有夫子教你读书写字?”
“小时候,在寨子里带着小六小七满山跑,师傅教我功夫,也教我读书写字,可,我对读书写字没兴趣,武功也没好好学,只轻功学得不错,没想,出来一躺,都丢掉了。”
谢以年很是忧桑。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说的就是自己。
“师傅都教你读什么书?”
“我一闯祸,师傅就让我抄《女诫》,我抄了无数遍,却还是没有记住。”
“你心思都不在这,又怎么会记得住。”
龙锦烨哂笑,接着开口,轻轻读了起来,“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
谢以年到底抄过无数遍,听他一读,倒是记起了那么一丢丢。
“男的,也要读这个啊!”
“我只是看过书,看过便记住了。”
“你过目不忘?”
“差不多吧。”
谢以年默了。
世间还真是有得天独厚,天赋异禀这种事啊!
她抄无数遍都记不住,人家只看一眼,便能背出来了。
龙锦烨声音低沉如琴,慢慢读着,如溪水流淌,仿若催眠。
谢以年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梦里不知身似客,一晌贪欢。
醒来,便已回到了宫里。
素风,彩云,和绿丫,正站在床边,对着她抹眼泪。
“都怎么了?”
“昨天皇上抱着你回来,我们都吓死了,小姐太不爱惜身子了,好好的出去一趟,回来就成了这样子。”素风眼眶红红的。
“好了,人有天灾横祸,再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就等着跟我享福吧。”谢以年乐呵呵的笑,想要起来,忽然胸口又是一阵刺痛。
“姑娘你就好生躺着吧。”素风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谢以年哀嚎,“我都躺了几天了,快生霉了,你们几个,快扶我出去走走。”
偏生绿丫还嫌事少,最积极,两步过来,搀住了谢以年,兴奋道,“小姐,我们之前种的菜,都发芽了,走,奴婢带你去看看。”
“好,好,好。”谢以年两眼放光。
素风和彩云,对视一眼,俱是无奈。
碧云宫如一方净土,而其他宫里,却是炸开了花。
原因是,皇上去秋山一趟,又带了个女人回来。
并且生得极美,肌肤胜雪,弱柳扶风,人见人爱。
并且连续几晚都被应召了。
淑妃听到消息,一怒之下,摔掉了手上的杯子。
一个野女人才消停,又来一个,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侍女侍凤,赶紧把杯子捡了起来,安抚道,“主子息怒,揽月宫那边都还没动静,我们得静观其变。”
对,得静观其变。
“侍凤,走,我们去揽月宫。”
揽月宫里,倒是集齐了贵淑贤德四妃。
女人,无论平时斗得多厉害,关键时刻,还是能同仇敌忾的。
贤妃看着淑妃笑了笑,“姐姐可终于来了。”
淑妃高傲一笑,看着严清漪道,“姐姐,可想好对策了?”
严清漪无数个念头翻转,面子上也只是浅浅笑道,“既然进了宫,又是皇上爱的人,我们好好待着便是。”
淑妃就是看不惯她这么一副温柔娴淑,心胸宽广的模样。
凉凉笑了,“姐姐后宫之主,不宜太过张扬,我们无名小辈,倒是不怕的,我倒是想见见那沉鱼落雁的雪姑娘了,两位妹妹,走吧。”
淑妃说罢,看了贤妃和德妃一眼。
贤妃和德妃正有此意,遂起身,跟着淑妃一道出了门。
严清漪斜躺在摇椅上,捏了捏尾指上长长的指甲,冷冷笑了笑。
皇上不见得就是真爱这雪秋姑娘啊!
不然,也不会才带回来,就让她宠贯后宫,把她置在风口浪尖上。
后宫这种地方,站得高,死得快,自古便是这样。
储秀殿里,龙锦烨批完奏折,揉了揉太阳穴。
吴喜递过来一杯茶,轻轻道,“后宫的小主们,都往雪秋姑娘宫里去了,皇上要不要过去看看?”
龙锦烨沉吟了片刻,问,“碧云宫里,他们都在干嘛?”
吴喜愣了愣,不其然皇上会问碧云宫。
连忙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玩花玩草,最近不知哪里寻到了一只猫,谢姑娘喜欢得紧,连睡觉都带着睡。”
龙锦烨一听,眉头皱了皱,一摆衣袖,道,“去碧云宫。”
吴喜不知皇上为何莫名就变了脸色。
伸手擦了擦汗,赶紧跟上。
…………
下一章:锦瑟流年(二十三)一生一世一双人
点个喜欢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