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一盆波斯菊一朵两朵陆续开了败,败了开,怎么也要开完最后一朵。今年的冬天太过漫长,我没忘记它死过,又活了。
我站在隔着玻璃窗的另一侧望着它,在寒风泠冽中摇晃身姿,像是拒绝进入温室的回答。有几朵花受不住冷风的侵袭,早已变的软趴趴的,花瓣的颜色虽还很鲜,但看上去已不饱满的样子,连着的枝叶也泛了微黄。看着它的可怜样,我配合它的要求,继续让它在寒风中受冻是不是太狠心。
如果我没有种下它,它不会发芽生长开花。我决定了它的出生,照顾它成长,但却不愿它失去本性,阻止它自由选择的权力。而在此之前,它告诉过我它的想法。
某天晚上,气温骤降,狂风大作,窗台外也哐当作响,我赶忙过去一看究竟,它整盆的倒下,一块砧板重重压着它。我抬起砧板救它出来,太着急以至于动作粗鲁,它边立起来边掉落了几瓣花瓣。我把它放在水池旁,看了看外面,这风像发了疯似的,定是要吹一整宿了。接下来的几天里,风是停了,可气温很低,我想它静静的呆在屋里比在外受冻强吧。
室内的二氧化碳很高(很闷),因为窗时常都是紧闭着的,防止其他贪吃的小动物误入。一天早上,我边刷牙边看它,进屋前有几朵花开正艳,进屋后有些凋零了。离它不远的烧水壶正冒蒸气,热气腾腾的往它身上扑。我想:坏啦,没听进劝告(有人提醒我,它附近有个热水壶,我说没关系),这不是“惨痛”教训么?不顾满嘴的泡沫,我开窗把它放出去了。
它不喜欢呆在屋内吧,不管是不是受到蒸气的伤害。虽然屋外气温变化无常,有冻死的威胁,但屋内污浊的空气,狭窄紧闭的空间,看不见天空的日夜更替。即使屋内安全,是温暖的避风港,它也不会心之所往。
所以,现在它一直在外受冻,并快乐的说,拒绝进屋,拒绝进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