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们就在旁边,半个宿舍都还醒着,他们中的每一位都会愿意花几分钟的时间来听我讲述;我曾经上过匿名聊天网几次,知道怎样就可以找到一位愿意听我倾诉到半夜的人;我有一位笔友,只有一位,她是位很厉害的医科生,总是愿意和我分享生活的点滴,我把她当作一面镜子,参考我离正常人有多远,但是我希望她可以好好休息,而不是忍受我毫无规律的沮丧发作。
也并不是毫无规律,一般在日落之后,在我没有被人需要时,在我又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把事情做到最好,同时没有办法避免下一次也这样的时候,这种沮丧袭来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事实上,这种沮丧的情况与日俱增,愈演愈烈,几乎已经扩张到成为我生活的基调。我不是很清楚我到底在不满与哪一部分的现状,毕竟我正处在人生中最最灿烂的年华,而且身体健康、作息规律。我知道我的生活中一定有什么东西是缺失的,是我本习惯存在于生活中的东西。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了。回望过去,我从小就开始玩电脑游戏,小时候的自己并不能理解电脑作为工具的本质,只是强迫症似的认为电脑就是快乐的源泉;小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愿意听我讲游戏故事的同学,很快,游戏故事就不再足够,于是我开始脑补一些情节,发展到后来干脆编游戏给他玩,就像我现在最喜欢的那类游戏一样,算是有交互系统的故事吧;后来他转学走了,我迷茫了一段时间——那是我学习最好的一段时间,因为满脑子就是赶紧学完这一段好去玩电脑,在电脑上完成一个又一个游戏任务,让虚拟城市里的每一个市民都开心就是我最大的乐趣。
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两位同学仍然愿意和我继续交互式故事的幻梦,我每天的脑中不断地冒出和驳回各种奇异的点子,只为想出一些精妙的装备设计和剧情,让他们既有自由的错觉,又能安心在我口中的故事里发展,而不是去球场和作业堆中寻找自己的存在。
我想我的存在可能改写了他们的人生吧。
高中的我参加了财经社,举办中学生商业模拟挑战赛的那种,感谢我的母校附中知达的学风,我可以和许许多多与我不同,但都想要把商赛办好的同学,我也是在那时亲身体验到即使是同心协力的一群人,也会因为到达目的的方式而争到不得不破坏对方话语权的地步。更具体的故事也许我未来会讲,那段记忆很纷繁,但却是我生活中最有影响力的一段记忆。
再后来的时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高三从社团引退,对学习实在是只有听课的兴趣,没有刷题的耐心,于是每天钻研写小说的方式方法,幸而不知道是太无聊还是什么原因,周围的同学都有在支持我当时还很稚嫩的小说,虽然现在他们都不支持了,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他们,让我可以在那段反正不会用来学习的时光里做点有用的事情。那时候钻研的技巧现在也在指导我写作和生活,而那时的很多想法已经被我写在了自己的习惯、性格当中。
没想到明明还没有展开讲,手机上已经一千多字出去了。也许我的人生比我想象的丰富一些,我一直有在很认真很认真地记下生活中值得一讲的事情。希望有一天可以分享给大家听,希望能在这无尽的时光中,凝结片刻成为永恒。
这么看的话,我现在的沮丧原因就很明显了:我从生活中强行赶走游戏多余的影响力之后,并没有另一件一样简单,又一样能赋予我使命感的事情出现。所以我才会总是对各种事情用力过猛、固执己见地试图尽力而为。我真的很需要什么事来为我的生活赋予意义呢,也或许是什么人?毕竟上面我没有展开讲的每部分里,都有一两个不断闪耀的身影。
写作的成本并不高,评价标准也是各有各的标准,所以这上面的成就感相对廉价,我希望这可以让我稍微放松一点,稍微给我一点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
屋顶的边缘有我永远不会迈出的一步,即使我已经在想象中迈向地狱无数遍,但我最后还是选择勇敢面对一个麻烦接着另一个麻烦的生活。我是如此熟悉坠落的感觉,以至于静静地坐在这里,就好像有一个向上的加速度一样。我是林天歌,9.8是我的加速度。
希望这篇文章对你没有帮助,不然不可能需要找自己的心理医生看一看自己是不是需要什么援助。实在没人的话私聊我也行,生活中我没有这么丧的,而且对于激励别人还算有一套。
就这样吧,さよな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