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摩拜总部办公室的一楼里,感觉回到了把人热得奄奄的烦躁夏天,这室内比室外还凉爽。这会我倒希望是夏天,至少不用在办公室里懂的瑟瑟发抖还要强行去撸电脑。两条大腿紧紧蹦在一起,外套也把拉链拉上了尽头,高昂的头被这个世界的冰冷一步步的紧逼着缩进衣服领子里,即使这样,我也没有被这无情的寒潮所屈服,我仍然在时不时的轻抖着身体发出我的抗议。
实在顶不住了,于是我猛地站了起来,拉直衣领,我要走出这阴冷,走向外面的阳光灿烂。接触到庸暖的太阳,紧绷的神经顺畅的慢慢松了开来,像北方的春天,春风温柔的把覆盖在河面上的冰轻轻的推开,咔嚓咔嚓的,缓缓地分开成一小块一小块,缓缓向前流动着,暖流像和煦的春风一样,春风吹醒了冰冻的溪流,太阳恩赐的暖流让我冰冷的身体逐渐松了开来。
点了一杯热腾腾的巧克力,坐在办公室前面河边的桥墩上,看着桥下跳动的河水,清澈见底,肯定没有鱼。要是有鱼的话,就可以像小的时候抓几条然后生个火烤来吃。
印象中的小时候的冬天就是整个寒假。放了寒假,回到爷爷奶奶家,早上跟着奶奶,领着菜篮去地里,奶奶在菜地里浇菜摘菜,我在一边用爷爷做的鱼竿,挂上蚯蚓钓鱼。运气好的话,可以钓到两三尾两三个手指大的小鲤鱼或者塘角鱼,奶奶就用草绳把鱼串起来,拿回去洗干净。中午炒菜的时候留到最后浇点油慢慢的煎得焦黄焦黄,撒上一点盐花,再舀上两大勺刚出锅的米饭翻炒几下,然后铲出一小撮,放到猫碗里喂猫,再铲出一撮放到狗盆里留着给大黄,剩下的就全都留给了我。这样的饭我可以全部都吃完。但是唯独鱼头我吃不下,因为鱼眼睁开得大大的,我担心吃了早上会梦到它带着一群群的小鱼仔游来我床上用它们的眼睛瞪着我。这时候爷爷总会宠溺的笑着说我又挑食了,然后就会喵喵喵的叫来小猫,把鱼头留个它了。
吃完午饭,奶奶就会东收拾下西收拾下,缝缝补补,爷爷在一边整理农具,草帽,铁楸,水瓶。直到我睡醒起来,然后和爷爷喝一碗白粥,带上草帽,领着水瓶,跟在爷爷后面,爷爷牵着牛。到了田地,爷爷就把牛拴在一片草多的平地上,然后就去干活,我在一边看着。有时候无聊,就在收割后的稻田里,把稻杆堆到一块,然后躺在上面仰望着天空,嘴里嚼着甜草根。或者去树多的地方,捡地上干柴,磊成一堆后,爷爷再砍两条藤蔓,扎成小两捆,再用一根长棍子或者竹竿一边串一捆给我挑着回去。最喜欢莫过于在田里扒个坑,垒上泥土快,然后再去让爷爷挖几个红薯,洗干净,先用柴火或者稻杆把泥灶烧的通红通红的,再把红薯扔进泥灶,再把泥灶推倒,埋着红薯,压实不让它透气,坐等十几二十分钟,再扒开泥土,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烤红薯了。有一次在稻田里的小水沟里发现了几窝鱼仔,然后就把水沟围起来,再把水用手拨干,然后一条一条的抓,发现收获还不少,有两大捧,就用野芋头叶子弄了个水兜装起来,放点水活着带回去。还有一次,清完稻田里的水沟,抓了一小捧的鱼仔,天忽然阴冷了起来,就生了一把火在稻田中间,用溪水把小鱼洗干净,串在小树枝上,一串一串的,插在火堆旁边慢慢的烤着吃。吃完玩完,爷爷的活也收拾完了,牛也吃饱了,就拉着牛,挑着柴火,捧着鱼回去了。
手中星爸爸巧克力的温热也从手中慢慢的传出来,喝了一大口,香醇爽滑的暖流流遍了全身,把紧裹着我的寒流逼退了一点。暖了一点,站起来,一只手揣在口袋里,一只手握着杯子,慢慢的在斜阳下,向着无边的冰冷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