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圆脸,淡眉,大眼小嘴,皮肤很正宗的棕黄。
他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修鞋,屋里味道是浓郁的脚气味,很呛人。
在他的屋子里,我看他修鞋,他低头修鞋,手法娴熟,是与他的年龄成正比例。
他不爱说话,但是他发言时,句句犀利,可能他是,一个被修鞋耽误的演讲家。
他或许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又或者,是不幸的,他的钱可能有归宿,也可能就比此埋葬在小匣子里。
他的剪刀很旧,一看就是一把老剪刀。他不换剪刀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那几块钱可以让他吃上几顿咸菜,也可能是那剪刀是他的老朋友。
他或许会在工作完后回到家中,享受妻子的温柔儿孙的欢乐,又或者他没有家。
他可能曾经有梦,但梦想不能使他糊口,于是他的梦想在理想的层层压迫下一层又一层的背闷死。
他是一个算不上有手艺的手艺人,又或者他是一个超过了手艺的手艺人。
他是千千万万个你中的我们,有时千千万万个我中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