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她,是写作认识的朋友。原生家庭并不幸福,幼年丧父,接下来的十年里家中清贫,因为要还为父治病借来的高额债务。
命运没有亲睐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接着她的母亲又被查出癌症,年少的她终日奔波于学业、医院、住所,用沉默孤单予以疗伤,支撑着不能倒下。
上天似乎很喜欢雪上加霜,终于可以独自立足社会的她去年左耳突发性耳聋,右耳仅剩的二成听力,喜欢她的男孩跟着消失无踪,这一切如此荒唐。
这一年,她还不到三十岁。
敲下这些字的时候,我的心和外面的天一样阴沉灰暗。三十岁的很多人,还在父母的庇护下摇摇晃晃,生理早已成熟,心理还在咿咿呀呀。
换做你是她,接下来要怎样?是否要选择离开这拥挤陌生,又曾让她伤心落寞的地方?家,触不可及,遥远相望。
她,没有离开,即使焦虑,即使彷徨。她阅读,玩手帐,写文章,周末的空闲用兼职填满。坚挺着希望挣到足够多的钱,用于手术放置耳蜗。
一些人还在嫌弃父母做的饭不合口味时,另一些人早早孤身离乡开始了闯荡;一些人抱怨工作压力山大,另一些人却为生计四处奔波。
她说生命的意义就像一束光,坚信苦难成就希望。
02
他,也是在写作认识的朋友。平日大大咧咧,嬉笑怒骂,背后却在承担家中父亲的巨额债务。
有人劝他:界限,界限。如果一位父亲一错再错,让整个家庭成为垫背,那是吸血鬼的行径。
他不听,大部分的收入寄送给父亲,自己只留了房租和吃饭的钱。我曾暗自揣测,他是否因为太过匮乏,想要用这全然付出赢得父亲的爱。
爱需要有所呼应。当一个孩子的努力并未赢得他人的半点回应,这个孩子极有可能也会厌恶自己,攻击自己,强迫自己。心灵世界的孤单徒增敏感。
他的确曾有抑郁,曾想过放弃生命。这些情绪的起伏来得匆匆,离开却总是拖泥带水。最终,他还是挺过来了。
他说自己是家里的长子,有义务承担起一个家。别人劝他: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他说,如若父亲因为债务问题出事,自己只会遗憾终生,太阳会升起,问题总有办法。
家,永远在他心里排位第一,他不愿轻言放弃。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征服,如若只是保全自己,没有家,这一切都会失去意义。
03
临近春节,家里免不了打扫一番。朋友推荐的APP正好有优惠,果断预订。等到那天,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那头爽朗地问道是否可以提前点时间打扫。
正好闲暇,答应了对方。等阿姨上门寒暄,发现才只大我两岁,却已经是三个娃的妈妈了。和她帮忙把厨房的小家电移开,发现她手上一道道的裂口,估摸着是清洁剂用多侵蚀了皮肤。
提醒她带上橡胶手套,她憨厚地笑笑说那样不方便,顾不上多说,就吭哧吭哧用力擦起灶台。当妈妈的人少不了聊聊孩子,问她过年回不回家。
她有些落寞:“今年不回了,回去坐飞机,开销有点大。”我说其实机票早点定可以打折不少。大姐笑笑:“过年不回家,还能挣三倍的工资呢。最主要的,当了妈妈,你懂的,回到家再出来,心里那个痛。哪舍得走。”
明白,当然明白。即使偶尔关上门听到宝宝哭着喊妈妈,我的心都要疼上好一会。更何况这些一年都见不到妈妈的孩子们呢。
她想了想说:“无论如何,明年还是得回趟家,老大十二岁,虽然很懂事,成绩有些跟不上。老二聪明,打算转到镇上中心小学,最小的也要上一年级了。虽然平时都视频,还是能亲自见上才踏实。”
她低下头认真干活,嘴角向上翘着,生活的局促只是暂时的困难。她没有怯懦,也没空不安。平凡的人身上,总有一些不平凡的光芒。留守的是孩子,还有父母的牵挂。
04
宝宝的绘本里有一则关于樱桃树的故事。小樱桃蹦蹦跳跳,跳到了山顶,滚下了山坡,跳到了小溪边,也跳到了漂亮的花园里。可是有一天,不幸的跳到石头坑里。
小樱桃很沮丧,怎么用力也跳不出来,反而越陷越深。最后小樱桃放弃了,在石头坑里安家了。第二年,小樱桃不见了,长成了一颗大大的樱桃树,结了很多小樱桃。
小樱桃放弃了吗?没有。小樱桃有很多后悔和懊恼吧?是的。可是,小樱桃没有一味地抱怨和责怪自己,她和好朋友一样,善意地宽慰着自己。
“跳到石堆里是谁也不愿意的吧。”(同理心)
“我很难过,好希望在花园里安家啊。”(与己共情)
“抱抱自己,陪伴自己穿越黑暗吧。”(鼓励宽慰)
“这里还是有阳光、雨露的,我可以安营扎寨了呢。”(转为喜悦)
樱桃小种子没有怨天尤人,感叹命运不公,而是就地取材,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和营养,最终成功地突破了石堆的阻碍,破土而出,成为大树。
如果命运安排你体验困境,愿你能和樱桃一般给到自己一份支持,一份陪伴,一份鼓励,一份力量。即使是路边的雏菊,也要尽情绽放,如此,才能不枉此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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