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甚是孤独

你是否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去到某地,一个陌生的房间。从睡眠中醒来,睁开双眼的刹那你会觉得迷茫,你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来自哪里?要去往何处?甚至有那么一刻短暂的畏惧和不知所措。其实,那应该就是孤独的感觉了吧!

独自在这个东南亚国家呆了有一段时间了,而这种感觉远远不同于初次来这儿当游客时的感觉。更确切的说,这一次,我是带着某种使命和责任的。责任是对于当初签下的那份合同,使命则是对于自己,对于当初我所做出的选择,我要完成它,让自己在岁月中得以圆满起来。可是……我要如何来跟你解释那种仿若被世界遗弃的感觉呢?

我的室友是四个来自菲律宾的女子,而整个公司,我亦是唯一的中国人。所有人都以各自熟悉的语言来交谈,菲律宾人和土著人,仿佛就是两个极端独立的团体,只有在和工作有关的时候才会交涉。而我时常是独坐一角的,我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在嚷着些什么,我当真成了一个来自异星球的外星人。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将空闲时候的自己放进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我买了一个相当隔音的耳机。当周围那些听不懂语言的嬉笑怒骂被喜爱的音乐所替代的时候,心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然而就当我觉得一切都该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的时候,却不知道做了些什么,遭致其中一位菲律宾室友见到我的时候是充满不屑和敌视的,并且在我每发一条状态之后,她也会接着在脸书上发一条状态,不指名道姓,却总是与我当下情况相符的评论。后来,我尝试过改变,便向她发信询问:可有做错些什么。然而这样的低姿态非但没有换来丝毫的和解,反而多了另外一条关于愚蠢的评论。

起初,我为此大哭了一场。向某人倾诉,而他则告诉我:“你总是有那么些天真。”他说的没什么不对,大多数时候,我不能够以温柔的姿态和这个世界相处。我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走过那么多的地方,始终没能积累更多的人脉。之前那个生活了五年的都市,称得上是朋友的,也就两个。可是,我没觉得我所想要保持的那一份纯然有丝毫的过错。于是,我像极了一个充满警觉的野生动物,试图隐藏于自然的狂野之中。

我总是试图寻找一片得以令我逃离繁复的安然之境,这时候,文字来到了我的身边。它们仿佛就是这个世间最亲近的朋友,给予我无限的宽容与理解。我笑,它们真的就陪着我笑,我哭,它们便陪着我哭。当我把它们遗忘的时候,他们也始终没有将我抛弃。于是,我愉悦了起来,在一切可以写字的清晨或者深夜,在那些孤独或者迷茫的时刻……只是,我再也不会将它们扔下。

凌晨四点,我从那个可怕的“坠落”的梦境中醒来。睁眼的刹那,我觉得整个房间都扭曲了起来,那是哪一堵墙?这是哪儿?我是谁?

嗯,明白了,昨天刚刚把床挪了位置。这里是印尼那所被你厌弃的城市,在这幢让你哭泣的公寓里。我是谁?是呢,我也想知道答案。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还是那个被唤之狂野的女子?亦或是那个来自故事中的,热烈追寻着,想要融入人类的外星人?咦,心里凉凉的,唔,孤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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